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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则越没有说话。他其实并不是为了这个感到恶心,感到生气,杀人的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人的生命是否应该存在并不是他需要管辖的范围。
只是原来他以为齐暄为了他和暘暘挺身而出,也只是做戏罢了。
他一定已经一早就看到了那些埋伏在不知道什麽地方的武警了吧?
齐暄过来说,"喂,回去了。"
郑则越靠著墙角不睬他。
齐暄不耐烦,"你不用这麽娇贵吧?连暘暘也没什麽表示,或者你觉得,我不该把你拖进来,让你看一个这麽黑暗的事情,让你差点死掉?"他也生气了,因为他把自己的命赌出去还是听不到郑则越对他的告白。"那真是抱歉,我不该把你这麽纯洁的好孩子--"
"和他们无关。"郑则越站起身,看也不看齐暄一眼,迳自往外面走。"也不是我差点死掉。"他走的急匆匆,一边说,"是你差点死掉。"
他很难过。
不是普通的难过。就算以前齐暄还没有对他有过好脸色的时候,或者他为了齐暄患得患失,并不是这样程度的。
郑则越想,这样热衷於捉弄他,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的齐暄,说到底,也只是在用另外的一种手段报复吧?
回去以後郑则越生了一场大病。他做著恶梦,不停地梦见有人中枪当地,还有那个死掉的男人手上晃眼的飞刀。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这种只有香港警匪片才会有的场面,真的实践起来,只会让人想吐。他梦见齐暄挡在他的前面,然後中刀,倒下,他哭得声嘶力竭,齐暄却忽然睁开眼说,白痴,别傻了。
我怎麽可能会冒险替你挡著呢。
我怎麽可能会喜欢你呢。
郑则越睁开眼睛时,正好是半夜。窗外的月亮很圆,郑则越翻翻日历,发现原来已经是十四。秋风吹得很衰飒,已经有十一月,大概应该算是冬风了,郑则越想起还没有去问Sarah,她为什麽会从一个"爸爸的情人"变到"小学女教师"再变到"卧底女杀手",他颇有些头疼,只想从此以後再也别和这些人打交道才是上策。
可是他为什麽会和他们有联系呢?
--是因为齐暄--
郑则越黯黯地想,他应该收一收心思,别再被齐暄牵著鼻子走了。
那麽,是不是也应该,离开齐暄呢?
25
再回到学校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郑则越不再有学生会的事务要忙,天天呆在教室里,做那些永无止尽的物理化学数学和英语的考卷。习悯之和向晚偶尔会过来找他,向他请教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这本来是一段非常郑则越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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