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低沉的咳嗽声从雕花拔步床内传出,床帐随着咳嗽声微微颤动,仿佛里面躺着的是一只风烛残年的病虎。
“将军,您别说话了,大夫说您要静养。”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
床帐被一只纤纤玉手缓缓拉开,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颜。林如茉,大将军楚辞的夫人。
此刻正眼含热泪,用一方丝帕轻轻擦拭着楚辞嘴角残留的药渍。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夫人,我……我是不是快不行了?”楚辞的声音虚弱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将军,您别胡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林如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落在楚辞的手背上。
楚辞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满是愧疚。为了女儿楚江玥的计划,他不得不装病,甚至还要服用秘药。
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像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看着林如茉日渐消瘦,整日以泪洗面,他却不能给她一丝安慰,一丝希望。
“夫人,我……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楚辞深吸一口气,想要坦白一切,却又被林如茉捂住了嘴。
“将军,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林如茉强忍着悲痛,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容。
楚辞愣住了,他没想到林如茉竟然什么都猜到了。是啊,自己夫人如此聪明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只是辛苦她陪着自己演这出戏了,为的就是让皇上相信他真的快不行了,如今将军府有不少眼线。
“将军,您好好休息吧,我去给您熬药。”林如茉站起身,轻轻放下床帐,转身走出了房间。
楚辞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心里很是心疼林如茉,自己亏欠这个女人的,实在是太多了……
“将军,药熬好了。”林如茉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强颜欢笑的表情,只是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坚定。
楚辞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入胃里,却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苦涩。
“夫人,我……”楚辞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如茉打断了。
“将军,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林如茉吹灭了蜡烛,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楚辞躺在床上,听着林如茉轻柔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知道,等待他和林如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
第二天一早,林如茉便独自一人进宫面圣。她身穿素衣,头戴白花,神色憔悴,步履蹒跚,仿佛随时都会昏倒一般。
“臣妇林如茉,叩见皇上。”林如茉跪倒在金銮殿上,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哭腔。
“楚夫人平身。”皇上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如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谢皇上。”林如茉缓缓起身,却因为身体虚弱,差点摔倒在地。
还好太监及时扶住了林如茉,张成泽还让太医给她把了脉。林如茉这是忧思过重,需要放宽心。
“楚夫人今日进宫,可是为了楚将军的事情?」”张成泽开门见山地问道。
楚辞的情况她也派太医去看过了,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林如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缓缓说道:“回皇上,臣妇今日前来,是为了……为了交出将军的兵符……”
说着,林如茉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林如茉表示如今楚辞的状况很不好,已经无法再胜任将军之位了。
皇上没想到楚辞这么快就上交兵权了,本来一开始他是打算秘密处理楚家人的,楚家已经功高盖主了,不除掉她心里不安。
不过在江淮屿的劝说下,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决定同意让他们回乡,到时候派人监视着他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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