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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苦药味在两人唇舌间弥漫开来,一如曾经逢年过节时的苦中作乐,两人彼此依靠相扶,熬过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日子,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雪中送炭不及同甘共苦。
唇舌纠缠,舍不得分开,许久,楚谈才猛地推开襄夏,脸颊却已经红透了。
“……放肆……”楚谈紧紧咬着嘴唇,仍旧被紧紧抱着,襄夏的小臂紧紧搂在他胸前和腰间,惊慌失措中,听见襄夏贴在自己耳边调笑。
襄夏轻吹了口气,低笑着问:“王爷早上还说要属下求娶您来着?别反悔啊。”
楚谈的身子立刻僵硬起来,低垂着眼睑,小声问:“你不愿意?”
襄夏闭着眼睛吻着楚谈洁白光滑的后颈,轻轻握住楚谈一只手:“属下愿意得很呢。”
“不过,王妃那边可不好交代。”襄夏把楚谈圈在自己怀里,下颏抵着楚谈的肩窝,“王爷,别为属下耽误了大事。”
楚谈脸色一僵,听着襄夏像要反悔,顿时眼神冷下来,回头训道:“什么是大事?”
“您的终身大事啊。”襄夏无辜地往后退了退,免得哪句话说得不对又得挨打,“属下总会在这儿陪您的,您府上怎能不娶王妃,您总不能绝后吧。”
楚谈眯起眼睛,静静看着襄夏:“那本王非抗旨不可,本王身边人全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王爷,”襄夏脸色铁青,“您怎么不听劝呢,大好年纪怎么就那么不惜命呢。”
“你惜命,你怕了?怕本王连累你?”楚谈抬眼淡淡望着襄夏。
“属下只是心疼您。”襄夏再忍不住,顾不得失礼,一把拖过楚谈,强按进自己怀里,“担惊受怕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总得过几年悠闲日子啊,听我的话……”
楚谈安静地靠在温暖臂弯里,轻轻握着襄夏的手,摩挲着他指腹上的硬茧,轻声道:“大概也就是七天后吧。”
“王爷……”襄夏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上药。”
“不用,静养几天就痊愈了。”
“听话,乖一点。”襄夏抱起楚谈,轻轻抻开衣带,露出一身青红痕迹。
楚谈只能乖乖趴在襄夏肩头,忍着羞赧和刺痛,等着襄夏给自己涂药。
襄夏看了一眼,确实伤得有些重,现在还红肿着,不由又心里一颤,轻抚着楚谈后背安慰,一边沾了药膏涂在伤处。
药膏抹上霎时疼得厉害。
“呜……”楚谈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紧紧抓着襄夏的肩膀,两条腿因为疼痛和紧张有些瑟瑟发抖。
“属下的错,太粗鲁了。”襄夏轻声安慰,一下一下安抚着楚谈。
七天后,莲角阴着脸回了镇南王府复命。
楚谈安静坐在软榻上翻书,襄夏站在他身侧。
见莲角一脸阴郁,襄夏不满地低声质问:“差事办砸了?”
楚谈看见一身黑衣的莲角回来,放了手中古籍,抬眼看着他。
莲角垂着眼睑,一脸丧气,单膝跪地禀报:“回王爷,都办妥了……”
“有话就说。”襄夏不耐地点了点腰间剑鞘。
“是……”莲角支支吾吾道,“是……护国公府的……退婚书……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襄夏大惊,咬牙忍着胸中怒气,剑都拔出了半截,“那可是圣上赐婚!他不要命了?”
事关王府声誉,护国公亲自上书退婚绝非小事。
“陛下已经准了……”莲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毕竟……如今全京城都知道镇南王断袖癖好龙阳,好娈宠美妾,纨绔之子茶淫橘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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