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凯回到家,管家开门迎入。“少爷,您回来了。”
林启凯点头示意,把帽子外衣脱给管家。这时,齐飞从楼上下来。“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见他。”
“好。”
林启凯和齐飞擦身而过,齐飞小声对林启凯耳语。“少爷小心,老爷知道你去了洪家一整日,面色不太好。”
林启凯拍了拍齐飞的肩。“知道了。”
果然林启凯一进书房,林道山就开始兴师问罪:“你今天没去经济司上班,去哪儿了?”
“去洪家了,浮生今天出院,住在洪家。我去看看他。”
林道山一掌拍在书桌上,指着墙上自己,夏安妮和林若梦的三人合影。“罗浮生是罗靖的儿子,你平日里和他走得近,爹懒得管你的私事,从来不曾过问。但是你上次竟然兴师动众去救一个杀害你小妈的凶手的人的儿子。现在又如此的殷勤探问。林启凯!你……”
父亲从不轻易以全名称呼他,显然这次是真的动了气。难怪上回特科的人百般推脱不肯帮忙,原来是父亲打的招呼。
“爹,父辈的恩怨,不该沿袭到我们的身上!在你们还不是仇人的时候,浮生就已经是我的兄弟,他失踪了,我找他责无旁贷!他病了,我去探望,这是兄弟之间很自然的情分。我相信如果安姨还活着的话,她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你不要跟我提安妮!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明事理,顾大局的孩子,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你去洪家只是为了看一个罗浮生么?你是喜欢洪家的女儿!”
林启凯被戳穿心事,没有底气再回嘴。
“你别忘了你的未婚妻是媛媛。做男人的最要不得的是朝秦暮楚。于公于私,你都该一心一意对待媛媛。”
对于许星媛,林道山一直有种怜惜愧疚之情。当年这个孩子正是因为目睹安妮和罗靖被杀的场面,才变得如此自闭沉默。他有责任弥补她。
“是。爹,我会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
林道山背对着林启凯摆摆手。“你出去吧,我累了。”
林启凯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负气地把西服脱下了扔在了沙发上,用力松开很紧的领带。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住头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默了几分钟后,林启凯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号。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温和。“喂,是星媛吗?明天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去画展……”
林道山看着墙上的三人合影,仔细端详,回忆起了女儿出生时的场面。
【林家大宅,屋内传出夏安妮的痛呼,还有稳婆鼓励的声音。
林道山在走廊来回踱步,显得焦急。
不一会儿,婴儿清亮的啼哭声响起,林道山欣喜的看向房门。
稳婆出来报喜。“给老爷道喜,是位千金!”
“好!我林某人这回是儿女双全了。通知下去,小姐出世,普天同庆。林府所有下人今日都可领一份赏银。稳婆双份。”
林道山哈哈笑着进入夏安妮房间,夏安妮躺在床上,即使虚弱仍有种骇人心魄的美丽,比平日里更多了一分柔弱。让他恨不得能代她受这份罪,林道山收起笑意,拉起了她的手。“安妮,你辛苦了。”
夏安妮微笑摇头。
稳婆抱着娃娃过来,放到林道山怀里。“林老爷,您看,多俊的姑娘啊!”
这不是林道山第一次抱孩子,但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呀。林道山手在颤抖,像是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
夏安妮手指逗弄着娃娃的小嘴,娃娃竟无意识的衔住她的手指吮吸。
两人相视大笑。“真是个小馋猫。”
“你看,咱们的女儿多像你啊!”
林道山问她。“你有想过女儿的名字吗?”
“我?”
夏安妮吃惊,林家是个讲传统的大家族。取名这样的大事一贯是男人做主,女人没有插嘴的权利,何况她还是个妾。
“我想了许多个名字。可总觉得每个都欠了那么一点意思。个个都配不上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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