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婶婶瞧见有人说她儿子的不是,立马大声反驳道:“我家小翰还小,不懂事,你们几个大人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许奶奶眼看两人要吵起来,赶忙出声阻止:“大过年吵什么吵!我等会留些给小翰就是了。”
闻言许婶婶才罢休,又将矛头对准许泊淮:“泊淮啊,找对象没?要不要婶婶帮忙介绍个?”
许泊淮看了一眼许婶婶没接话,握紧饼干牵着许奶奶的手坐到桌上烤火,又拿过不远处的凳子放在自己旁边,拍拍凳子示意许伊雅坐下。等做完这些才慢悠悠的说:“我还在读书,不着急这些。”
许婶婶看着许泊淮精准往她挖的坑里跳,眼中的笑意顿时遮都遮不住,面上却装得惋惜说:“也是,你看你妈爸就是高中恋爱,大学领证结婚,期间还意外有了你。哎,说来那时候你爸妈上学不好养,才把刚出生没多久的你扔给你奶奶带,但孩子总归自己带的才亲啊。”
“嘭!”的一声,凳子撞落在地面上,许伊雅站起来用眼神愤怒的瞪着许婶婶。
许伊雅知道许婶婶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奶奶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想着哥哥,许婶婶很不爽,所以她每次过年都会趁着奶奶不在时,拿着这事出来说事。
以前她小不懂,但现在她长大了又偶尔听到其他亲戚嚼她哥哥的舌根,这会明白过来对方在说一些戳她哥哥心窝里的话,这一刻对许婶婶的讨厌达到了顶峰。
许婶婶被瞪了也不慌,只是佯装惊讶的捂着嘴:“你们瞧,家里宠着的脾气就是大哈,再看看……”
恰到好处的留白,以及她那似有似无往许泊淮瞟的眼神,其中话语不言而喻。
年纪小的许伊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当下的情况该怎么办,她眼睛发酸,心头像是针扎似的难受。
忽然,一双宽大温暖的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引着她坐下,许伊雅看向自家哥哥无波无澜的眼睛,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他似的。
许伊雅突然泄了气,不再争辩,拾起瓜子狠狠咬开瓜壳。
许泊淮也放开了自家妹妹的手,他不是不知道许婶婶在嘲讽他,只是他无力去争辩。
许泊淮还记得在他8岁那年,那时候是他回到许父许母身边刚满一年时。
那次过年,他抱着一岁的妹妹在屋里烤火,许婶婶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记得他当时气愤的反驳,说“才不是呢!”
可能是当时他的语气过于凶狠大声,怀里的妹妹被吓的哇哇大哭,许母听到哭声急忙进来把妹妹抱起,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后面尽管许母知道事情原委,但她还是当着亲戚面说教了许泊淮一顿,质问他为什么吓哭妹妹,说他怎么这么没礼貌,还有太多他记不清,可现在回想起来他心口依旧发疼。
原先的据理力争成了巴掌狠狠扇在许泊淮脸上,从那之后他放弃争论不再理会任何亲戚口中讽刺的话语。
屋里的气氛因为刚才的事沉默下来,身旁反应迟钝的许奶奶这时也理解过来刚发生了什么,好歹是读过书教过人的,许奶奶能不知道对方在阴阳怪气。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被别人欺负时会欺负回去的孩子,现在连说回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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