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澜身子一晃,要不是伸手扶住了边上的一棵大树,他绝对倒了下去。
震惊、难以置信……
喘息地靠在树干上,他眸色痛苦地看向她,艰难开口:“发生了什么?”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这个女人的衣袍被人撕了,背被人用刀子划了,殷大夫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气息沉到了极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自己裹得死紧,裹得他透不过气来,连呼吸都是痛的。
“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吗?”蔚景问。
男人没有吭声。
他当然想!
只是他发现,他似乎连想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一直以为蔚景跟影君傲离开是因为看到了他跟铃铛在山洞里,她生气,所以,才如此。
他甚至还发她的火,用言语伤她,不仅如此,他还……打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他真是受不了她那般作.践自己的样子和语气。
他不许任何人轻.贱她,包括她自己。
他错了,他的猜测错了,他的做法也错了,错得离谱。
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承担了那么多。
“蔚景……”
他看着她,第一次发现,除了唤她的名字,再也找不到其他语言。
“一批官兵过来抓人,将我当成了那人,跟相府那夜一样,让我当众脱.衣验身,殷伯伯为了救我,被他们杀了,就是用的你那个匕首.......”
蔚景伸手指着他的胸口,缓缓而语,说得轻描淡写,却其声恍惚。
凌澜一震,如果说刚才那个女人刺在他胸口的这一下让他痛的话,此刻女人的话更是让他痛上百倍千倍。
官兵……
他眯眸,眸中寒芒乍现。
而蔚景似乎又蓦地想起什么,朝影君傲那
边跑去,连搭在肩上的他的衣袍滑落在地,她也不管不顾,依旧只着兜衣奔上前去。
此时的影君傲还倒在地上,他几次试图从地上站起,却都无能为力。
他知道,他不行了,他已经透支到了极致。
蔚景蹲身。
他以为她要扶他,将手递了过去,谁知蔚景没有接,而是将手伸到他的领口,捻起他披风的带子猛地一拉。
他脸色一变,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披风已经解开,随着蔚景带起的力度,委顿在地。
于是,他的中衣就暴在空气中,也暴在大家的视线里。
凌澜震惊了,说实在的,蔚景自己也震惊了。
虽然她一路血腥浓郁,她知道他受伤严重,却没想到会重到如此。
影君傲的中衣是什么颜色的?
她已经忘了,现在也看不出。
因为现在已经尽数被血色染红,这样的浓艳,让她想起了新婚之日的大红喜袍。
泪,再也止不住,就像是决堤的海肆意漫出,她转眸,看向靠在树上一脸苍白的男人。
“所以,凌澜,放过我们吧,我已经害死了殷伯伯,我不能再害死影君傲,他快死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他真的会死的,放我们走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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