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灵在庭院中点起河灯,莲花河灯在湖面无风自行,一阵劲风拂面,十盏花灯全部熄灭,睁开眼睛,身边已然多了一个人影。
一个青衫男子立在独孤伽灵身旁,不落一言,独孤伽灵冷言看着身旁刚毅俊朗的男子,在河边慢走了几步。
突然,整个湖面晕起巨大的水声,翻腾起巨大的水雾,河面的蓝色睡莲“啪”的几声,开放的空隙,河面已经多了一个白衣孩童,清朗俊秀的眉目,半身立在水中,头上戴着一个白盆。
十岁左右的容貌,略带孩子气的眼神剩满邪气,精明优雅,全是苍老陈漫的洗练,实在不是该出现在世间的眼色,独孤伽灵盯着孩童:“你来晚了。”
白衣孩童笑得天真,盯着两人:“你一回来就找我,有什么事?”
独孤伽灵笑骂:“你这水鬼,还以为今晚唤不来你。”
白衣孩童道:“说事情罢。”
独孤伽灵却盯着身边沉默不语的男子,略带怒气:“你什么也不说吗,宋梁?”
宋梁终于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开口:“吴越府很难出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独孤伽灵沉默片刻,方高声道:“过段时日,等处理完这里的事,你们随我去大理。”
很久的沉默,长夜静谧的可怕,夜风吹得楼檐下的府灯吊来吊去,“啪嗒”一声,有一处屋檐的橘红的灯笼落在地上,独孤伽灵看得入了神,渐渐地迷失双眼,看着灯笼燃烧成灰烬,最后被夜风吹散:“独孤家,真是太旧了。”
宋梁:“伽灵,你是要去见你的未婚夫婿吗,独孤家的颓势岂是你能补救的?”
独孤伽灵浑身一颤,几乎是打着哆嗦地指着宋梁的鼻尖:“这话你该对你们吴越王府的公主说才是,或者说钱俶。”
宋梁未怒,未见惊怒:“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这许多年远走西域,连,这婚事也我们也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独孤伽灵打断,盯着宋梁:“我没打算嫁人,自然没必要告诉你们,这次去大理,要做成一桩大事,你们愿意帮我吗?”
宋梁不回应,却听白衣孩童道:“我就不去了吧,之前听雪楼的事,还有他的心上人死了,我费了好大的灵力,得找地方疗伤。”
独孤伽灵闻言大笑:“原来,你喜欢那个死人。”
宋梁有些怒气:“你听他胡说,我不过是不想你步她的后尘,吴越从此以后不会是一个国家,你也不用说话气我,她不是什么公主,等吴越王的事完了,我陪你走一趟。”
独孤伽灵皱眉,不屑,试探:“吴越王的意思是要降?”
宋梁干笑:“你关心这个吗,当今天下局势,吴越王有什么办法?”
独孤伽灵自然没兴趣,点头:“没用,我等你,你回去罢。”
宋梁盯着独孤伽灵明艳逼人的美丽容颜,补充道:“只此一次,伽灵,小聪就不去了,我以后还是会回来的,你呢?”
独孤伽灵盯着宋梁,眼中尽是嘲笑:“我回来干什么,看到你们过得尚可,我便对这里了无牵挂,还回来干什么。”
宋梁不置可否,夜风丝丝清冷,蚀骨的冰凉吹在三人心上,心思各异。
小聪笑道:“若有事你再唤我,我得下水去了。”
独孤伽灵不悦,摆了摆手:“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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