榄山别业位于西郊,占据半片山林,有山有湖,树林也有溪谷,有别于私家别院,隐秘而便利。这日耶律斜轸、萧繁下马车时,御宝雕车已满山脚,耶律斜轸驻足,似乎在找寻什么人,萧繁倒没问:“来的人倒不少。”并且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潘惟熙、钱惟演等就在前方。
萧繁侧身恭候耶律斜轸先行,亦随身跟随,至门口,将名帖递了上去。
门口禁卫收了例画、名帖、拜帖,排查放行,神色复杂地将两人迎了进去,又迎来三位贵族少女,见了拜帖,乃知是安岳王府的、翰林学士阎家以及一位美貌夷女,正是宋缈云、阎文璟及因香道结识的艾丽娜儿。
三人正欲进去,忽听有女子声音:“是皇姨吗?”
宋缈云回头:“兴平,婉儿,你何时回来的?”
柴韫婉佯装微怒:“好呀,不来找我,还要说不知我回京了吗?”
宋缈云赔笑:“我是真不知啊,安成好大的面子,明知咱们要来,也不迎接吗?”
兴平郡主笑道:“本是襄王皇兄举办的,安成也不知到了没有。”
宋缈云才道:“那好,咱们先进去罢。”
安成掀开车帘,已进入榄山境内,与永乐公主道:“就快到了。”
永乐公主微微点头,未见倦怠,忽见两匹高头大马先后疾驰而过,安成出声,叫住后面那人:“萧大人,你也来了?”
萧挞揽不期遇见安成,回马至车旁下车行礼:“公主,您还在这里,臣下亦是应邀来的。”
安成对萧挞揽有感激之情,却想那人可能也来了,遂轻笑:“你先去罢。”
萧挞揽每见安成,心头滋味不可名状,只得压抑躁动情绪行了别礼上马慢行,自己的门贴被那女子所抢,倒如何是好!
安成心中却莫名不安起来,那人应该也来了。
永乐公主倒诧异:“这辽人是谁,三哥还邀请了辽人吗?”
安成摇头:“辽国使节,也不定是三哥邀请的。”
元修、曹云轩、钱惟演、丁浪在门口迎客,直到看到宫车行来,方相视而笑。
不时安成与永乐便下来,安成低声吩咐傲雪:“你去看看丁姑娘。”
傲雪道应声先行,元修等已迎了过来:“安成你竟请得动永乐前来,难得,皇兄恭候多时了。”
安成微笑:“多谢你迎我们啊,不知三哥你筹备的怎么样?”
元修做一个请势,安成携着永乐公主进门庭:“安成、永乐,我先行了,你们慢慢逛来。”
二女应声答应,瞧见陈微柔、潘玉妍、薛静宜、卢蓁等言笑,诸女皆过来见礼。
安成免礼问:“玉妍,你们可瞧见了柴郡主、兴平郡主?”
潘玉妍微微回礼:“两位郡主和宋皇姨先还问起公主呢,已前去了。”
安成点头:“我与皇姐先去见她们,你们赏景慢来。”
诸女恭行,永乐公主见山间诸景皆妙,随山起势,不比御苑园景,雕阑曲槛,亭台楼阁却亦布局雅致,有安成作陪,倒也心情喜悦,闲谈起后宫诸事。
永乐公主道:“听闻父皇近日恩宠臧氏,她还与你为难?”
安成心头闪过一丝不悦:“姐姐也听说了?”
永乐点头:“她到底已出阁了,听闻被孙贵妃逊了一顿,连兴平和慕容家的四姑娘亦疏远于她……。”
安成想到宫廷流言,以及被母妃训话,却担心贤陷于宫廷流言中的名声,心头微微苦涩,贤哥哥今日来没来?
柴韫婉、兴平郡主等已至半山腰,据亭南望,则山下人影、诸景历历在目,画旗花舫喧豗不烦,南山列嶂如屏。
长湖清册远岸,弥漫十余里,半山亭两侧另有亭,东曰云目;西曰雅筑,半山。东岭腰径百尺,其东高峰峙立,树巨石曰飞来峰,峰棱如削,飘然有云鹤之姿,高出于诸峰之上。岭下栽云梅、紫荆千株,山根有题曰紫华堂、荆梅岭。
兴平郡主道:“冬日时候这里倒颇有绿普承跌,芬芳馥郁”的境界了。”
柴韫婉点头,恍然望见几处身影:“今日来的有生人吗,三哥的帖子都给了什么人,怎么还有辽人、夷人?”
兴平郡主道:“也不奇怪,那日三哥办听琴会不也有辽人参加,也并非只限于咱们这些,我瞧着翰林画院的画博士也来了几位,听闻还广邀民间有名画师携画来斗,各个画馆便见到了,有曹大人在,禁卫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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