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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锦棠的请安视而不见,朱棣踱步走上前,双眼不着痕迹地将屋内的环境打量了一遍,在看到除了床连张桌椅都没有的时候,轻皱了下眉。过了一会,朱棣才将目光落到锦棠身上,但见她虽着一身素衣,面色看起来也有几分苍白,却不见一丝忧色,反倒异常平静,而在看到自己出现亦是平静无波,不禁心中一堵。
“起来吧。”朱棣勾了勾嘴角,双手钳住锦棠的两肩助她站直身体。
“谢王爷。”原本,她以为错认朱棣的脚步声便能让对方拂袖离去,没想到,终究是错估了对方的性子。
“淑妃替本王准备的礼物,甚合本王心意。”屋内没有休息的桌椅,朱棣便“扶”着锦棠不离手,“劳你费心了。”
锦棠低下头,“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谁知,朱棣听到锦棠说的这一句话后大声笑了起来,但在脸上不见丝毫的笑意,甚至隐隐有一种淡淡的嘲讽。“应该做的?不错,淑妃你确实做了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但唯独一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不曾做到一分。”说着,朱棣弯下|身逐渐靠向锦棠的脸,直到两人的鼻子轻轻碰了一下,“你可知这一点是哪一点?”
鼻尖相触的一刻,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扑面而来,锦棠别开眼,口中谦卑地道:“妾身不知,请王爷明示。”
“看着我说话。”说着,朱棣松开一只手捏住锦棠的下巴,并迫使她正面看着自己,然后厉声叱问:“淑妃,本王可曾亏待于你?”
“不曾。”
“好!那你告诉本王。”说到这,朱棣逼着锦棠往后退了一步,注视着她的双眼微微上挑,“既然本王不曾亏待于你,那么,为什么你做的始终是燕王府的淑妃而不是本王的妃子?”
锦棠一怔,随即茫然地回道:“妾身不懂。”
闻言,朱棣直直地望进那一双坦然却又处处透着疏离的眼眸眸底,同时,捏住下巴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挪动,“你当真不懂?”
锦棠沉默不语。
见此,朱棣的脸上漫起一抹狠色,下一刻,往下移的手蓦地扼住锦棠的脖子,自己则转头凑贴上锦棠的耳畔,逐字吐道:“燕王府的淑妃,不过是一个身份,而本王的妃子……你是本王的女人!淑妃,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王,是认定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么?”
听到最后,锦棠感觉到扼在脖子上的手随时可能会收紧,继而要了自己的命。然而,面对朱棣的质问,锦棠选择的仍旧是避而不答,“王爷既然这般喜欢柳妃,等找到人之后,不妨向皇上禀明将她纳为正妃。”
朱棣嘴角一阵抽动,最终什么也没做,更是垂下了扼住锦棠的手,还有肩膀上的。“本王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接着,不等锦棠反应,直接道出了自己的问题,“当初,为何嫁给本王?”
锦棠浅浅一笑,“我有拒绝的权利吗,王爷?”
“好!好!好一个季淑妃!”朱棣怒极反笑,“这般看来,倒是本王强求了你们。既是如此,本王便放你自由,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本王的淑妃,也不再是燕王府的淑妃。你,好之为之!”
锦棠怔怔地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对于朱棣方才说的话仍旧有些回不过神。少顷,锦棠走出后院,匆匆回了自己的寝屋取了几件衣物还有平日存下的首饰和银两,然后一刻不停地出了燕王府。来到外面,锦棠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踪,大大方方地入住一家烤鸭店附近的客栈。
不久,锦棠听到这家烤鸭店的主人变成了深受皇上喜爱的仙仙郡主,鸭店也被朱元璋赐了一块“天下第一鸭”的牌匾,自此门庭若市。渐渐地,锦棠成了经常光顾鸭店的老主顾,同那位仙仙郡主也日渐熟悉。而仙仙,因为和朱允炆拜访燕王府的时候正值锦棠外出祈福,是以,并不知道锦棠淑妃的身份,只道这人的意识和现代人很相似,便喜欢和她聊聊天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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