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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耳旁传来古羲的低询。
我看了看他的黑眸,诚实点头。他又问:“那你听到了什么?”
迟疑了下,“你是说刚才还是现在?”见他只是挑了挑眉没有作声,我只得道:“刚才你让我听时什么也听不见,后来就地下摇晃了,顶上各种东西砸碎的声音;现在......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有人在哭?我突的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了看四下,又再看四周,“这是......”
他浅抿唇角,低声道:“我让你听的就是这人类的声息。”
愣了愣,他的意思是......“我们安全了?”那东西砸碎声、那哭声,这里是谢小琴旅馆底下的密室!
古羲轻车熟路地推开顶上的隔板,两人相继爬出后就看到一个像是被扫荡过场景,什么桌子椅子的都翻到在地,地上都是一些酒瓶花瓶的碎片。走到旅馆大堂,只闻嘤嘤哭声,却不见谢小琴的人,而那张吧台也横倒在那。
听了有听,才发现小琴原来是被压在了吧台下面。
我连忙上前想要把吧台扶起来,没想那吧台极沉,只得喊古羲来帮忙。他凝了下眉,不太情愿地走过来,等扶起吧台后见谢小琴缩在一角很是可怜的在浑身颤抖,眼睛里全是惊惧。
看样子她是吓坏了,连我伸手要去扶她也都往后退避着躲闪。
好一会才终于认出是我,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大哭起来,嘴里含糊说着什么也听不清。大抵是说突然间地震她没地方躲,只能躲在吧台后面,没料吧台也倒了。
安抚了一会,等她情绪缓和下来我与古羲才走出旅馆。街面上也是乱了,自行车、电瓶车都垂倒在地,人们慌乱奔走,谁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别人。
只走出几十米就听到有人在喊:“学校的房子都塌了!”立即就见有人往东而奔,我们随在人流中很快就到了校门口,却见铁栏校门已经扭曲了歪倒在那,而里面的教学楼则已然不存在,变成了一团碎石散塌在那。
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从现在算起昨天白天我都在这里,而到晚上时在那地下整整呆了一夜。旁边在议论纷纷,都感叹幸亏是暑假,要不然孩子们与老师全都要被压死了。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为何镇上的房子都没有倒塌,唯独这所学校坍塌了?
第一卷:无根简书第119.失衡
古羲拉了我从人群中退出,几次我都想出口而询,但身旁时有行人往学校方向跑,不方便谈论。等回到旅馆,不见谢小琴的身影,可能是在屋后整理东西去了。
直等到上楼进了房间后,我才把疑惑问出来:“古羲,这是怎么回事?学校怎么会下沉?”
他没有立即答我,拉着我走至窗前看底下慌走的行人,突然问:“你说这里面有多少是带着面具的?”我不明其意,眼露困惑。
“粮油店的老谢头,学校的谢福加上曾经的镇长,现在是三个人。”
我若有所悟,意思是可能这个镇上还隐藏着像老谢头等人这般伪善的角色,可是从那三人的言谈间似乎没有提及过任何其它人。念及那三人,我改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谢福父子和老谢头从那底下给带上来?是不是要报警呢,不能再让他们继续祸害下去了吧。”
却没聊古羲反问回来:“谁说我要把他们带上来了?”
我一怔,“不把他们带上来?是说晚些他们能自己上来吗?那会不会又出幺蛾子?那谢福的心思太狡诈了,人又恶毒,怕会反扑咱们呀。”
古羲啼笑皆非地摇头,“小愿,你有个很不好的缺点:太过妇人之仁。如果是我,对方想要我的命,最好的方法不是防备,而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善心,机会不会永远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须在能把握时及时把握。”
我的脸色开始发白,不禁抓住他的手,张了张口没发得出声音。深吸了口气,强敛情绪问:“你把他们都......杀了?”古羲低头扫了眼我握的发白的指节,抬眸时淡声道:“你不是不让杀吗?”闻言我没有松气,靠近一步追问:“可是你刚刚说...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他们将我困在困龙阵里,我将他们锁在那地下,不就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我知道没有这么简单,“那你把他们提到暗处时还做了什么?”
古羲气息一冷,眼中有了不快:“小愿,我不喜欢你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心知是我急躁了些,他的乖张脾气很难控制,只得放软了声要求:“你把事情源源本本和我说了吧。”
他这才敛了怒意,将我的手反握掌中轻捏了道:“当时我不是说了一直用别人的血来祭石盘,这次该换用他们自己的血了。你当那石盘是要怎样用活血来祭?”
这问题我从没细思过,想了想答:“难道不是把血洒在那中间的沙盘上?”
不想古羲轻嗤了声没好气道:“你当是洒狗血呢?设计如此精妙的祭盘又岂会原理这么简单?它的石托底下才是真正引流运转之处,而血若洒在沙盘表面只会被沙子全部吸收。所以必然另有渠道能将活血引入,而这渠道不可能太远,否则活血引到沙盘底部就成死血了。”
“你找到那个渠道了?”
他挑了挑眉,说:“当然。石盘二十米开外之处有一个小石槽,洞口朝向石盘,只不过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我暂时不去管他犯了什么错误,径自而问:“你把他们三人提到那后要怎么做?”
“既然要活血祭沙盘,自然就是放血了。一人手腕划破一条,能有没有命活本是看天意,不过看来连天意都不让他们活。”
他的意思是当时并没有将那三人全杀掉,只是割破了其脉搏,让那血引流进石槽再到沙盘底下。因为当时三人都是昏迷的,所以假若谁能在血流尽前醒来或许还可以自救。说我自欺欺人也罢,听完他这般说后心里没有那么沉重了,毕竟当时他并没有真正下狠手杀死他们。而且那沙盘被谢福给推翻后,即使被我重新垒筑起来了根基也都是动过了,不会再牢牢粘在上面,这也恐怕是古羲要放血进祭盘的一个原因。
或许我真像古羲所说的妇人之仁,但也非白莲花心肠。谢福的所为在明确告诉我们,沙盘动,全盘皆动。所以为求自保,古羲的行为无可厚非。
回头再去细思古羲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好几点,首先,为什么必须得活血才能祭那石盘?这活人的血与死人的血有什么区别吗?
古羲抿唇而笑:“当然有区别,活血含带着人的生气,石盘运转要的也正是这股生气而非是血。至于血的作用,你应该也清楚了不用我再多解释。”
血是用来凝固那些沙石的,这在当时我就想到了。其实听了他所言,我仍然不太懂这以人的生气来运转石盘的原理,不过还有更重要的疑问需要得到解惑:“你刚才说你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是什么错误?还有为什么说天意不让他们三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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