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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长溪县城,行进的速度便慢了下来,一是全副钦差仪仗十分繁琐,走快了容易乱,有损朝廷威仪;二是长溪县就一弹丸之地,今天一整天就宣旨这一件事,若是早早地赶到目的地,早早地宣完旨,岂不是要干坐半日?
江冲可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让丁相公陪他闲坐,但他又是钦差特使,代表天子宣召旨意,不陪也不合规矩,所以只能尽量合理安排时间。
长溪父老接到消息,早已在钦差必经的北门翘首以待,更有附近州县百姓不远前来瞻仰钦差出行,若非有差役官兵执鞭维持秩序,只怕会将城门围个水泄不通。
鸣锣开道,仪仗在前,绣龙缂凤的三角彩旗迎风招展,随后紧跟着写有官衔爵位和“回避”、“肃静”等字样的对牌,嵌着小镜子的乌扇闪闪发光,卫士们昂首挺胸,高举着罗伞、金瓜、月斧、朝天镫,向观州百姓尽情展示朝廷体面。
江冲目不斜视坐于轿中,不敢有半分大意,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份体面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即将回归中枢执政的丁相公的。
纵然他是平阳侯,纵然他是皇亲国戚,也不过是用来彰显朝廷对待宰相态度的一个工具,越是隆重奢华,越能显示朝廷对丁相公的重视。
而这份隆重,在普通百姓眼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士农工商看似等级分明,实则独士大夫阶层凌驾于普通百姓之上。
哪有人不梦想着有朝一日鲤鱼跃龙门,前呼后拥光宗耀祖,而在往日,对于一个远离国都的南方小县城而言,高官显贵只存在于话本传说之中,是那样的遥不可及,许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亲眼得见。
如今却不同了,朝廷钦差、天子特使的轿辇近在眼前,百姓们尽可对着自家尚在启蒙的子侄辈理直气壮地说:“大丈夫当如斯!只要发奋读书,未必没有这般显赫的一天!”
红毯从钦差落轿之处一直铺到丁府老宅正厅,鞭炮齐鸣,江冲与韩博在观州官员乡绅的簇拥下跨入进丁府。
正厅中,一位穿着陈旧官袍、年逾花甲的老者静立在香案前,正是即将起复的丁相公。
左右两侧,俱是丁氏本家族亲。
江冲手捧玉匣入得厅内,待众人拜见钦差特使过后,将盛放圣旨的玉匣置于香案之上,然后同韩博入偏厅稍作歇息。
圣旨就放在众目睽睽之下,江冲也不担心被人顺走,他和韩博需要在一炷香内将自己搭理妥当,包括但不限于喝茶润嗓、整理衣冠、清洁面部。
直到此刻,江冲还在心中暗自庆幸已近深秋,若是三伏天的让他干这活,怕是得耗去半条命。
“侯爷请,韩学士请。”在偏厅服侍他二人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言行举止很是沉稳淡定,至少在他脸上,江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兴奋和忐忑。
简单问过才知道,这少年名叫丁俊,是丁相公的亲孙子。
“多谢。”江冲接过丁俊递来的布巾,擦了把脸——为避免弄湿官服有失礼仪,是不能用水洗脸的——又用鸡毛掸子掸去官袍浮尘,然后坐下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待时间差不多了,江冲便同韩博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面北而立,供上三柱清香,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起身打开玉匣,请出旨意。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江冲手中那卷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的玄色蚕丝绫锦卷轴,再听不见一丝杂音。
江冲手捧圣旨,清了清嗓子,垂眸道:“宣诏。”
“臣在。”丁相公沉声道,同时在场所有人面朝江冲……或者说圣旨的方向叩拜,静听旨意。
江冲手捧圣旨道:“制曰:着命前枢密使、观文殿大学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丁恺见诏入京。”
丁相公朗声再拜:“臣丁恺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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