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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罗大婶也是下了血本,把前几日子君拿回家的东西中挑着上好的包了封厚礼,就在桌上摆着,她企盼着能打动胞姐。
半桌明晃晃的料子、首饰、水晶瓶里装着的是名贵香料,冯姨妈只拿眼皮夹了夹,左右言顾其它就是不切入正题。
几句话后,罗姨妈难免有些心焦,真接敞开了说话:“阿姐,你莫不是嫌罗家穷,瞧不上我家大郎,想悔了这门亲事。”
冯姨妈的眼皮抖了抖,手下无意识抚着装香料的水晶瓶,笑意不改:“放心,阿姐不是那样势利的人。我家阿萝笨手笨脚,怕惹你和外甥不喜,我倒瞧着阿圆不错。”
“你”,罗大婶噎语,脸上已现出怒色,“爹娘去了早,也没留下个兄弟可傍身,家里头一点根底便宜了族中过继来的兄长。说起来,只咱们姐妹最亲,我把阿姐当成至亲的人,阿姐却不同,处处想着盘算。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生分了。”
罗大婶说的悲切,冯姨妈未免心虚,拉着妹妹的手信誓旦旦:“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说缓一步。长公主府上要相看阿萝,成与不成,等十五日赏花宴一过,咱们再提结亲的事。再者,我瞧着阿圆越长越出息,不妨再结上一门亲,你说可好。”
罗大婶自幼丧父丧母,后来又丧夫,守寡多年,人情冷暖看个遍,胞姐的话是真是假她还能分辨出来。心里想着一回事,脸上却不愿显露出来,谁叫她只剩这么一个至亲的姐姐。
抬头仔细端详胞姐闪烁的眼神,罗大婶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陪笑道:“我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阿姐莫怪。阿圆的婚事,我说了不算,还要大郎点头,以后再说罢。”
冯姨妈干笑了两声,脑中浮现出外甥女进门的样子,那模样身段,说是体面的官家小姐都有人相信,谁能想到前些年那个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小丫头出落得如此水灵!
触动心事,冯姨妈追问一句:“长公主府上可是也请了阿圆去赏花?”见妹妹带几分得意点点头,她端起茶碗抿茶,心里慢慢盘算着。
罗、冯两家的婚约街坊邻居都知晓,悔约肯定不大好,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冯姨妈不大瞧得上罗家,子君一看慌里慌张能有什么大出息,她不舍得把女儿嫁到罗家去吃苦。
倒是阿圆,冯姨妈笑了笑,让儿子娶来可算是一举两得,一来全了婚约之说,二来女儿可以少个劲敌。长公主府上的富贵,谁不眼热,若阿萝在长公主身边呆上三五年,将来也可嫁个体面的人家。
打定主意,冯姨妈格外亲热,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妹妹总算是熬了出来,大郎也有出息,阿圆更是人见人爱,连我都要眼热。”
有人夸她的儿女,罗大婶打从心底里开心,也暂时忘了方才的不痛快,姐妹俩真像是其乐融融。
☆、第5章青萝犯错
却说那边忆君跟着冯青萝去了青萝自己的院中,一进屋子,青萝迫不及待命丫头寻出两身新制的衣裳,桃红、樱桃红全是女孩儿喜欢的鲜丽色彩,上头绣着时下最兴的各种西番莲花式,一看就是为出门做准备。
青萝素有爱炫耀的性子,今日见表妹穿着不俗,怎么也想着把她比下去。
忆君不爱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计较,也顺着青萝的心意连声称赞。
听忆君夸奖几句,青萝心里舒服许多,拉着表妹坐下,极秀气得掂了块糕点让着吃,说话咬字像是专门训练过的,也是极为讲究。
“阿圆,你知不知道,长公主都喜欢什么?大长公主又喜欢什么?”说起尚府,青萝眼中闪着光芒,与她平时淡定的仪态大不相符。
忆君摇摇头,说实话,她真不喜欢有人整天在耳边说着尚家,好像天底下只有他们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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