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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瘸子!”那狱卒望着我,露出不屑的神色,随即不耐烦地冲着门外嚷道,“来两个人,把他抬出去!”片刻之后见无人应答,便骂骂咧咧地自己走了出去。
我这才定下神来,意识到自己有多狼狈。
落在身上的水沿着凌乱透湿的发丝滴下,肆无忌惮地汲取周身的温度。衣衫残破凌乱,沉重的镣铐已将腕处磨出一片带血的红痕,冰冷的生铁几乎要黏在破损的皮肉之中。
然而这伤口却远不及右腿处逐渐清晰的痛感。我不知自己在这牢狱中昏迷了多久,只是腿上那箭头依旧留在骨肉中,伤口此刻俨然已有些腐烂,其上骇人的血痂也因刚才剧烈的活动再度崩裂开来,不断地渗出腥红的液迹。
叹了口气,我仰面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天窗之上一丝光亮浅浅投入,反是有几分刺眼。我微微眯起眼,似乎已能想见等待着我的将是什么。
正此时,方才那名狱卒带着两名小卒走了进来,口里还怪罪着他们行动太慢。
我依是闭着眼,感觉身子被粗暴地架住,连拖带拽地出了铁门。
如行尸走肉一般前行着,右脚每一次落地都是一阵锥心之痛。
走道死寂而漫长。他们腰间的刀剑的摩擦声,我手脚上的镣铐碰撞声,突兀地叠响,声音低哑而沉重。
终于待到这声音静下之时,我方睁开眼,身子已经被推入一个房间之中。
踉跄向前迈出几步,终是扶住了墙边站稳。抬眼一望,一人已背身而立于房中。却并不是如我所想酷刑加身。
“皇上,人带来了。”此刻那狱卒开口倒仿佛换了一人似的,极尽谄媚之能事。而下手却未见轻缓,将我拖至房中央,大力按在我肩头。我本欲站直了身子与之抗衡,却感到一股力道从后面击在小腿处,双腿一软,立刻跪倒在地,于此同时也感到右腿处又添了一阵腥热。
“知道了,退下罢。”那人仿佛对我方才的反抗置若罔闻,只轻描淡写地摆手屏退了狱卒,待其推出之后才缓缓地转过脸来。
我自认为在洛阳还算得上风流名士,繁华之下见过的俊美之人,无论男女,亦是不在少数。只是如今见了萧溱褪去面具后的面容,心内竟生出几分惊诧之意。
若论身形,萧溱身长八尺,虽不是虎背熊腰,却也绝非文弱纤细之辈,这我在见到他第一眼时便心有所感。然今次近观他模样,方知那日狰狞的面具之下掩藏的竟是一张如此俊美柔善的面容。
只是除却了那面容,其人周身散发出的威慑之气,却能在人心头平添几分不容忽视的压迫之感。
似是觉察到我神色滞了片刻,萧溱忽然一笑,目光带着一丝轻傲的神情轻轻拂过。
我挣扎着站起身,咬牙忍住右腿处的隐隐阵痛,强笑道:“似乎皇上并不打算让鸿陈尸此处,却不知特意前来有何吩咐?”
“不过前看看将军近况罢了。”萧溱轻描淡写道,目光不经意地自我周身掠过。
我无需照镜便可想见自己当下的形容用“不堪”已不能名状,然来此之前已知百般羞辱定是无可避免,心中早已做好准备,故反而淡然道:“如皇上所见。不过添了些镣铐,受了些皮肉伤,昏迷了数日,又淋得一身污水罢了。除此之外,一切甚好,有劳皇上费心。”
“朕此番带来些消息,料想独孤将军定然颇有兴趣,”萧溱面上的笑意浓了些,对我的话却不作应答,只是径自掏出一块布帛扬了扬道,“在朕看来倒是不错的消息。”
我闻言心有所感,冷声道:“只怕皇上口中的好消息,对鸿来说,只怕不然罢。”
他望了望我的神情,嘴角挑起一丝笑。并不作答,只是径自展开布帛,轻轻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巢湖一战,此南征之关键。然镇南大将军独孤鸿作战不利,贸然离军,致使三军无帅,时机延误,功败垂成,特削去‘大将军’一衔,以示惩戒;宇文师,虽初涉战事,然独掌大局,沉着应变,于危急之际命全军坚守不出,保我八万大军,功不可没,暂代大司马一职,以表朕之欣慰。”
他念毕不语,只是面含笑意地望向我,似是有意看我如何反应。
我闻言心内如同被掏空一般,久不能言。恍然片刻,对上他的目光,冷冷道:“不知皇上将此事告知于鸿,意欲何为?”
“将军勿急,这才是建盛帝今日之诏。八百里加急,消息刚到,朕便拿来给将军过目了。”他唇角微扬,低眉径自展开了另一块张布帛,缓缓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独孤鸿,虽延误战机,致使巢湖一战失利,然其志死节,魂归身殁,朕甚感悲痛,念其多年护国有功,特复其‘大将军’一衔,追谥‘武忠’。”
待他话音落下,我已死死握住了拳头。顿了顿,沉下面色,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这又是何意?”
“便是如你所闻,”萧溱轻笑道,“独孤鸿,你已是身死之人了。”
我愣住片刻,随即冷声道:“萧溱,此事只怕于你脱不了干系罢。”
“你应当感谢朕将你蹈节死义之事公之于众,并向建盛帝送去一枚血肉模糊的人头,否则,独孤鸿,这投敌叛国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他忽然走近我,声音在我耳边很近地泛着寒意,“不如,我赐你个名罢:秦远,仍是字子翩?”
我闻言忽然大笑,只是自知这笑里已有几分不可抑制的悲凉之气。想自己风云半生,几时料到会有落入敌手的今日?不仅如此,倒连生死名节,都要为人所掌控。所谓英雄末路,也不过如此罢。
“萧溱,你若意欲置我于死地,倒不如给我个痛快的,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收了笑意,目光却转为决绝,“只是,你若意欲羞辱于我,我却不会让你如愿。”
萧溱缓缓踱开步子,似笑非笑道:“将军之心朕自是不会怀疑,朕亦是无心羞辱。不过,这大费周章之事,朕倒似乎颇有兴趣。”
“确是如此。放出风声道萧泯归顺迎敌惑我大意,却又引他于无名谷与我相遇,挑起争端,最后才现身坐收渔利,这一石二鸟之计倒着实煞费苦心了。”我冷冷讽道,却又不由长叹一声,“只可惜我已败于你手,此时却也多说无益了。”
“你倒忽略了一点,”萧溱闻言悠然道,“你那九万兵马,若非朕有意放走,又岂能全身而退?”
“皇上所言岂非太过高估自己?”我轻哼一声,抑住胸中怒意,冷冷斥道,“若非我下令按兵不动,两军交战,我大殷劲旅又岂会输你分毫。”
“是么?在朕看来,无帅之兵,倒似散沙了。”
“皇上所言,实是乌合之众。我帐下兵将素来训练有素,又岂会因为无帅而乱了阵脚?”我冷冷道,“何况军师宇文公表尚在帐中,若说无帅,却也有失偏颇。”
“宇文公表,倒是夺了你功劳那人?”萧溱无视我的挑衅,轻笑一声,语中多是不屑,“全军已退,知你孤身涉险,却不及时派兵相援,倒枉你如此信任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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