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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臻瞥了一眼车上的时间,悠悠叹了口气:“整整一小时啊,你可终於反应过来了,我本来还以为只有当车停在你家楼下的时候,你才能发现这一点呢。”
严迦祈立马羞得满脸通红,
“这,这不是重点!”他毫无底气地给自己申辩著,“我的意思是,你怎麽会知道我家的地址?”
别告诉他他真的摊上了两个日本黑帮成员或者意大利黑手党大佬儿。
“……你是意难忘的员工。”江臻觉得和严迦祈解释这个问题,简直把他自己也衬得特别的傻。
“我是意难忘的员工……唔,对啊,我是意难忘的员工,那又怎麽了?”
不过幸好,在他身边的是一头猪,这样一衬托,他也就释然了。
“夏昭时可以调到你的员工履历表。”这麽一想,江臻便可以说服自己不再介意地,继续谆谆诱导一下这头蠢猪。
严迦祈恍然大悟。
“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那麽我只能说,你也可以带著你的那份履历表走人了。”江臻拐了个弯儿,也顺便扫了严迦祈一眼。
严迦祈忍无可忍,挥起小肉爪抗议了:“你是对谁说话都这样吗?太伤人了,太过分了!”
当然你知道,这样的纯声控抗议行为本身就没什麽力量,更何况现在发出它的主体,还是那个更没什麽威严和霸气可言的……严小胖。
江臻看著严迦祈想发怒却又不敢发怒,但从根本上来说,是根本就发不出怒的纠结表情,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时候,严迦祈被班主任带走时,一脸怨恨无辜,却又不想也不敢做得太明显的委屈表情。而每一次回来,他的眼眶都红红肿肿的,里边儿还泛著水光,像极了湿眼的小……哦不,是肥兔子。
“我,我刚才是去洗了一把脸!”那个时候的严迦祈紧绷著一张脸,声音沙哑,尽管知道洗一把脸也不可能会让眼眶泛红发肿,却仍是死鸭子嘴硬地为自己辩解著。
真是既可笑又可悲,既可怜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并且,即使是在今天,这一点,也未曾改变。
於是江臻又很欠扁地说了句:“我当然不是对谁说话都这样了,比如……对夏昭时我就不会,因为我喜欢他啊。”顿了顿,江臻的表情明显变邪恶了,“难道你希望我喜欢你吗。”
严迦祈被江臻这个突如其来,不知道从哪儿牵来因果关系的反问句给噎得嘴角抽搐口吐白沫。他真想跳车!别说这是辆汽车,就是辆火车他也给跳了!
“你们好好喜欢彼此,好好过日子,唔……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太压榨我这个廉价劳动力,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谢谢……”严迦祈无力地靠在车窗上,全身湿透加上空调的冷风,早已让他觉得头昏脑胀神志不清了──呜呜,难道这就是他忘记吃夏昭时给他的那两盒阿司匹林的报应吗!看来上帝也变坏了,成了外貌协会的会长了!袒护的都是完人,受伤的都是被玩完的人……江臻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著什麽──就像一条金鱼。严迦祈像阿Q一般自我安慰地这样想著,却已经不想再理那个家夥了。他在清醒的时候都被江臻给欺负得满地找牙,那以他现在这个状况,还不得被他欺负得满地找肉?
干脆装睡好了,一个装睡,两个装睡,三个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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