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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只是眨了眨眼,就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他问我怎么个想法,我告诉他分手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做兄弟,该分分,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
那会儿,我确实以为会没关系的。我以为和贺南鸢分开的疼痛,就像半夜起夜撞到床脚,虽然疼痛剧烈,但时效很短,留在身上的痕迹也是看着吓人,久而久之就会恢复如初。
万万没想到,这疼痛会这样持久而绵长,简直就像……每分每秒都在撞床脚。
看到他错开目光的时候撞一下,看到他把我当空气的时候撞一下,看到他对别人笑却唯独对我冷脸的时候撞一下,看到他每天早上不再等我独自离开寝室的时候撞一下……
短短几天,我身上仿佛再也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哪怕只是跟贺南鸢同处一个教室,或者看他一眼,身上各处都要爆发出惊人的疼痛。
“我再问你一次,”贺南鸢轻抚着我的脸,道,“你现在怎么想的?”
好想把脸藏起来,好想逃回寝室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点都不想贺南鸢看到这么丢人的样子。
可大脑的深处有个微小的声音告诉我,我不能那么做。如果我今天拒绝他,推开他,那就真的没有以后了。他不会再给我第二次机会。
“不要分手。”鼻子塞住了,我说话较平时多了些鼻音,嗓子也更沙哑。
他的眼睛显得特别亮:“还想跟我做兄弟吗?”
我死命摇头。
“那做什么?”
本来想把姿态放更低一点,回一个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可是又觉得他或许不太喜欢我这种讨巧的回答,便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揣摩道:“做……做夫妻?”
这下换贺南鸢愣住了:“……你要跟我做夫妻?”
他可能没想到我一下就跳到这么终极的形态,也有些错愕。
“不行吗?”左勇说,他们层禄人如果不读书,大多十七八岁就结婚了,那不就是我们这个年纪吗?
“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明天就去老街买红纸、红蜡烛,咱们……咳咳咱们在寝室歃血为盟,喝了交杯酒,这辈子咳咳咳就是一家人……”
贺南鸢双唇微张,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
感觉到脸侧的手掌要离开,我一把扣住了,急道:“你不愿意?你是不是还生我气呢?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了?”
眼里涌出热意,一眨眼就是一串眼泪落下。
贺南鸢神情微变,捧住我的脸,不断为我擦去溢出的眼泪。
“我没有不愿意,好了,别哭了。”
我也不想哭啊,但一想到他不喜欢我了,眼泪就跟失禁了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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