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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吴有金缓慢而迟疑地对戴维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再多见那个印第安人了。之前他就很凶,你知道的他的能耐。后来你被他俘虏,他很照顾你,可你也救过他,这不是就够了吗?你们扯平了!而且他看到了你刚来这里的情形,万一他说出什么不利于你的话……”
“不参合这个时代的事情,也不跟这里的人深交,”戴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钱钱,我们是要离开的,不能改变历史,也不能有什么可留恋的。但是就像我说过的,我们已经身在这里了,有些事儿该做就得做啊。”
吴有金摇摇头:“可是,我觉得你做得太多了。”
戴维笑了笑:“钱钱,你在这里的时间比我长,你难道对于这些‘原始人’连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其实我真觉得他们有时候虽然太野蛮,但有时候也不坏。”
吴有金没回应,戴维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墓地。吴有金独自蹲在那根木杆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快到中午的时候,街上行走的人不多,警察局虽然敞开着大门,也只有一个警官在值班。戴维走进去以后,发现是认识的弗兰克。他向他打了声招呼,指了指牢房那边。弗兰克正陶醉于小半瓶啤酒,非常宽容地挥挥手。
戴维走向牢房,看着那简陋的陈设,有些怀旧的感觉。他曾经在那块肮脏的毯子上辗转反侧,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怕现实而难以入眠。现在想起来他当时是多么茫然啊,万万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加曲折离奇,连电影里都不会那么演。
他站在铁栏杆前,看着里面——这牢房看上去似乎被打扫过,不过那“令人怀念”的毯子还在,而血狼正坐在上面。
真是奇妙的缘分,戴维这么想。
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血狼慢慢地回过头,他的面前的餐盘里放着土豆和面包,看上去不太丰盛但干干净净的,分量也不少。
“午安,”戴维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打搅你用餐了,不过我只有现在有点儿空来看看你。”
血狼放下食物,走到他旁边来。
“你来看我?”他问戴维,脸上有些意外的样子。
“算是吧,”戴维想了想,“还有些事给你说。不过……你现在怎么样,我是指呆在这地方。”
“卢卡斯警长是个公正的首领,”血狼回答,“如果你们的人都能听从他的命令,也许我们不会那样忌讳跟毛嘴子交往。”
那就是说警长对他不错,没有揍他,也没有为难他。这不是可以理解为,卢卡斯警长还没有将他当做罪犯?戴维有些放心了,但怎么开口给血狼说灰雨的情况倒犯了难。
他那种吞吞吐吐的模样让血狼觉察到了。“该下的雨一定会下,该出来的太阳一定会出来,”印第安人对他说,“用石头堵住泉眼也不能阻止水渗出来,你有什么想要说的还是早一点说吧。”
戴维简直想要赞扬他的比喻技巧,但他只是勉强笑了笑:“我肚子里可冒不出泉水,我是想告诉你,道尔顿夫人回来了。”
血狼的表情显然是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自愿交换你的那个女人。”
血狼点点头,并不意外:“哦,是她。她当然能回来,我们的人都是信守承诺的。”
“不过,跟着她回来的还有一个你们部落的人。”
“嗯?”
“就是……灰雨……”
血狼猛地抬起头,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她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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