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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明来看陈奶奶的时候,傻丁正坐在台阶上咧嘴哭,鼻涕眼泪一大把,看着怪可怜的。王志明用手纸给他擦了擦脸,“傻丁,这多凉啊,你坐这儿干什么?”牵着他的手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刚才还哭得伤心的傻丁一边躲着巴掌,一边嘿嘿傻乐。
陈奶奶住院一段时间后,出院在家休养,据说脑子里面的瘤已经呈树根状散布,根本没法动刀。难度系数太大,医生的意见是保守治疗。
陈奶奶那么好的视力,渐渐看东西有些模糊了,听到女儿和小儿媳嘀嘀咕咕的说话,心里上火,身体愈发的不好。王志明下班以后过来看她,觉得老太太像换了个人般,苍老得特别厉害。陈奶奶听见大明来了,摸着床沿让他过来坐,“大明,奶奶有话跟你说,坐到旁边来。”拉着王志明的手,陈奶奶又看看模糊的女儿和小儿媳,嚅须了好半天“我还是先上趟厕所吧。”
平房家家都是夜桶,陈奶奶的“厕所”是在椅子中间挖了个洞,下面放着便盆。站起来的时候,姑姑站在后面扶着,老太太是往前摔的,傻丁小婶站在旁边没接住,老太太歪着肩膀掉倒在地上。马上就眼歪口斜的,还没送到医院人就过去了。
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就“吼喽”一声,一歪脖,也没有平常死人时那种特别恐怖的声音,他小叔还以为他妈没过去,边扶着老太太边“妈,妈”的叫着,直到他小姑说“我妈抬头纹什么时候开的?”才知道老太太是真的过去了。
老太太走得太突然,一群人手足无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傻丁第一个先哭开,哇哇大喊着“奶奶,奶奶”扑了上去。
傻丁一直哭个没完,被架开以后还是拼命的往上扑,直到他哭累了,王志明才把他拽到里屋。王国胜听到噩耗,连忙过来看,跟陈奶奶家里人一起忙着后事。用白酒给陈奶奶擦身子穿衣服的时候,一屋子白酒味儿,一屋子的白酒味儿。傻丁扒着门框可怜巴巴的往里瞅,王志明心里不忍,把他拉出屋。两人坐在后院的小板凳上,傻丁抽抽噎噎的哭,哭得王志明心烦,掏出烟叼在嘴上,找了半天,发现火机落屋里了,嫌麻烦也没去取。
两人一时无语,坐到王志明有点儿冷了,还是不想动,傻丁也不动,前后晃着身体还呜呜的哭。
隐约听见屋子里在吵,吵架分两拨,一拨是他小姑和小婶,一拨是他爸和他妈。前面两位大声嚷,后面两位小声说。一开始他小姑埋怨他小婶没扶住,他小婶说他小姑站的位置不对,后来就说到实质性问题了。“妈过世了,遗产呢?”老太太有点根基的,而且平时钱根本就不存银行,他姑翻东西的时候,发现屋里不但没存款,而且好多地方都有翻过的痕迹。
他妈生病那会儿一直是他小婶看屋,除了老太太的几样首饰还在,没见到现金,不由得质问他小婶“妈的钱呢?”小婶确实翻来着,但是就找到两千块钱,死不承认还有别的东西。傻丁他爸妈一开始还跟着劝,劝来劝去就说到傻丁的问题,两个人也有了争执。
他妈说了,养傻丁没问题,可是双胞胎要考试,而且她现在处的男朋友傻丁他爸也见过,等孩子们考完试去住校,基本上就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我总不能一辈子被孩子们拖累吧?你说说这些年孩子的事儿你管过多少?”傻丁他爸确实没管过多少,但是孩子们念书的时候,一个初中她妈还非得送到重点学校去念,那个班别名叫“九千班”就是进班的孩子都要交九千块钱,他爸一点没含糊,两孩子的钱全给拿了,平时的生活费也没少给,加上傻丁的,投入也不少,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他现在的媳妇容不下傻丁。说来说去,说出来的话反反复复就是那句,住在他家里不方便。
屋里人说的话,王志明和傻丁坐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王志明瞅瞅傻丁,他一定是听见了,本来还小声呜咽,现在变成咧嘴着干嗷,低低的叫“奶奶,奶奶”太可怜了。王志明心里难受,吐出嘴里的烟,在院子里转圈。
陈奶奶是从后院的梯子上摔下去的,现在那梯子还没挪过,平时不理会,他走来走去的觉得特别碍事。王志明上下打量一下那梯子,陈奶奶那天说要烙盒子的,面都和好了,她爬梯子干什么啊?这边放的都是杂物,平时也不碰。
王志明沿着梯子往上爬,打开BP机照亮。阁间里堆得不是木头子就是铁桶、鞋模子、锯什么的,还有一堆堆的破棉花,以及一口掉了把的大黑锅。左边是一堆纸盒箱子,他小姑和小叔以前看过的书也一撂撂的堆在旁边。
亮源不大,看得也不十分清楚,王志明准备下来的时候,发现有个大信封从木板的夹层里探出挺大一个角。王志明心中一动,颤着手把信封拉了出来,那信封有点厚,外面还套着个透明的塑料袋,王志明忽然有种直觉,陈奶妈爬梯子取的就是这。东西都拽出来了,老太太没站稳,才跌下去的。
果然,里面全是钱,王志明没数,看样子能有二三万,应该是老太太全部家当了。王志明想起自己跟陈奶奶说他爸的病的事儿,陈奶奶说过让他放心,也说一定没事的,有奶奶我在呢。王志明脑子轰轰直响,低头看傻丁。
傻丁坐在马夹上缩着肩膀可怜巴巴的在看他,屋里嗡嗡声争吵不断,王国胜不方便在里面掺和,起身要走,傻丁他爸出来送。王志明连忙把信封揣到怀里一步步下了梯子,小声嘀咕着“陈奶奶,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待傻丁。”
王志明觉得自己不是偷,他是借,等他有了钱一定把钱还回去。
傻丁那孩子没坏心眼,又特别懂事听话,如果说照顾他的话,也就是动迁这几个月而已,王志明想过,如果他爸妈实在不愿意带他,就让傻丁和他住一段时间。反正动完迁搬家以后,他就有新房子了。一大活人,只是有点儿傻又不是智障,谁还能特意害他不成?
傻丁他爸那天最后的结论就是,实在不行给傻丁在外面租个房子,再找个保姆。傻丁他妈拿眼角斜视他爸“保姆?哪个保姆看到傻丁这样的还敢留下?”王志明笑了,是啊,要不是他跟傻丁认识得年头久了,冷丁马路上碰上这么一人,他也不愿意搭理。怎么说,他们也就是一邻居,只能照顾一时又照顾不了一世,不过,如果谁敢欺负傻丁,他一定出头,这话王志明确实是拍着自己良心说的。
对自己一番洗脑说服后,王志明心安理得的窝在床上睡觉。睡了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好多场景走马凳一样在眼前闪。转个身看向傻丁,黑夜里轮廓有点模糊,不过棱角分明,而且睡得很实,他爸的鼻息也越来越重,王志明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就着厨房里昏暗的灯光紧张的点钱,一共二万五,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爸的病有救了。
陈奶奶的后事没少生枝节,炼尸、骨灰盒,没样用钱的时候,都会小吵一次。陈奶奶过六十六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装裹衣服和白布都准备出来了,那会儿就说过,她的丧事不能像那院老姜头似的,死了个人跟死个鸡崽子一样,敲打那么两下就算了。还好,儿女们都记得这话,终究还是办得风风光光的,王志明也的心理多少也平衡了一些,不然他真觉得对不起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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