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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的感觉慢慢消散,太子爷向华韶描述了遇刺那夜的景象。
“下毒?”华韶心疼地替太子爷披上外衣,心里恨极了童浩,又为童观姝捏了把汗,伤得这样重饶他是圣人也会生气。“下人们呢?殿下行动不便怎不留个伺候的?”
太子爷被华韶扶着躺下,“你找我所为何事?”
“等您伤好再说,民女不打扰了。”华韶替伤者盖上被子起身告退。
“我不想被奴才们看到这个样子,你留下来照顾我。”
华韶想到等候在门外的童观姝,想推辞,面对男人眼泪汪汪的双眼又软下心来:“遵命!民女出去交待两句便进来。”
童观姝听不到屋里二人的对话,望着门口耐心等待,趁着四下无人对着院里的水缸整了整衣冠发饰,又用手帕将脸上过于俗艳的绯色胭脂匀了匀。想到要出卖色相停下手,心底升起一阵驱之不尽的寒意。
“妹妹。”华韶出来后将童观姝拉到院门口悄悄说话:“行刺那夜太子殿下被毒剑所伤,如今旧伤复发,刚被大夫医治实在不是求情的好时候。”
“这……”童观姝深知擅自闯入只会惹得太子殿下更生气,但求情之事一拖再拖只会拖到圣谕传达无可挽回的地步,踯躅半晌道:“那我过几日再来。”
“我就不送妹妹了。”华韶确定童观姝已走远才转身进入太子房中。
大夫医术确实不错,割肉那阵剧痛缓和过来便无事了,华韶再进去太子爷早没了刚才哭泣时的可怜模样,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半倚在榻上。见了华韶有些心虚地嘱咐道:“刚才本王失态了,还望姑娘保密。”
华韶点头道:“请殿下放心。”说完俯身将屋内打翻的桌椅扶起摆正,又拿起抹布将桌案上的血迹擦干净,收拾停当后对太子爷行礼道:“既然殿下已无事……”
太子爷打断道:“只你我二人时不用遵君民之礼。”说着拍拍所躺的床榻:“坐过来说会儿话吧,咱们也许久没有聊天了。”
华韶将房门关上,抬椅子过去相隔了些许距离坐在榻边,笑着问道:“蔡公子想聊什么?”
“哈哈。”太子爷被自己胡诌的假名字逗乐了:“还是这样与姑娘说话自在。不过原以为姑娘淡泊一切不屑于进许府,没想到竟同意了。”
“淡泊一切?”华韶捂着嘴笑了:“公子真的误会了,我这人贪生怕死贪图名利,淡泊二字真当不起。”
“怎么说?”太子爷难掩那副果不其然的失望神情。
“我若真如公子所言待诸事诸人皆云淡风轻,哪能混成昔日秦淮花魁。命贱如草芥,生而不易,所以惜命。有了名气方有话语权,方可自保,所以惜名。至于钱财,无钱寸步难行,我也看重。我会看淡的只有那些够不着的东西,比如权势比如亲情。”
“那许优对姑娘而言是够得着的那种还是够不着的那种?”聊得入神竟然忘了疼痛,太子爷坐得更正了些,兴味满满地期待着华韶的答案。
华韶面露羞色,坦坦荡荡地答道:“他于我,是不在乎结果只想拼尽全力去珍惜的那种,是明知够不着也不自量力想试试才甘心的那种。公子有这样的人么?”
“有过。”太子爷笑着。
华韶也回了个浅浅笑,并没有追问,不管太子殿下以何种姿态待她,太子就是太子,不该知道的事不要多嘴,她必须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二人聊至晚饭时分一起去的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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