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建离向后退了一步,
淡淡道谢:“多谢谢大人相助,阿离无以为报。”
话音落下,萧建离就要俯身跪下,
却被谢知远稳稳托住,
他拧着眉,口吻里带着不可置信,和苛责,
“阿离!你这是做什么!?”
他托的很紧,薄薄的锦缎衣袖被他捏出来褶皱,
不仅是衣袖,还有他的心,被萧建离疏离的行为扯成了片片洁羽,
刚才还残存的一丝温情,此刻尽数破裂。
他苦涩又艰难的说,
“阿离,能帮到你,我已经十足欣慰,只盼你今后能过的轻松快乐些。”
萧建离苦笑,她如何轻松,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长公主,早已留在了宫变的那日,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根飘零。
捏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更何谈快乐。
谢知远自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想擦一擦她脸上的血和泪。
萧建离又退了一步,
笃定的说道,
“谢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我……先回长年宫了。”
谢知远手掌垂下,那个锦帕就那么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地上,
眸色里满是殇痛,望着那个娇娇小小,又决绝而去的身影。
是夜,
沈时鸢从墨珂房里回了她的小院,正准备沐浴洗漱时,瞧见窗外月色柔柔洒下,照在院子里那颗栾树上,温柔而清绝,
沈时鸢将手托在窗框上,欣赏此刻静谧的夜色。
再一眨眼忽的瞧见那树下,立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他竟罕见的穿了一身月白色圆领长袍,像寻常人家的学子一样,敛去了上位者的威仪,眉目清浅的站在树下看着她。
沈时鸢撇了撇嘴,嘀咕的骂了句,
“跟屁虫一样。”
随后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看着萧时冕漫步走过来。
“堂堂皇帝,竟这么说话不作数!”
萧时冕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她散了头,一头乌瀑布般的散落在脑后,面上未施粉黛,却粉面明眸,红唇一张一合,直直的撞动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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