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林急匆匆赶到承修宫时,正遇上同样急色而来的谢知远,二人没顾上寒暄,直接进了承修宫,
殿外已经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大内总管立在紧闭的殿门前,房檐上的阴影阴去他的神色。
为的迁看见沈德林进来,迎了上去,
沈德林却率先开口问道:“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语气里,是不经意的质问,
迁眸光微钝,敏锐的觉到了沈德林的不悦,
他指了指跪着的众臣,面上露出无奈,
“沈大人,这……臣也拦不住啊,陛下这么些日子都没露面,朝臣们早就憋不住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沈德林皱起眉,
“大人可要慎言!陛下是病了,太医们都不敢有定论,你可切不能说这些鼓动的话!”
迁眸光微敛,将自己置身事外,
凑过去低声道:“这也不是臣说的,臣知道沈大人在这个位置上为难,夹在朝臣和贵妃中
“咱们也拦不住,就让他们闹吧,若能见着陛下,倒也替咱们了了一桩心事。”
沈德林冷眸看着迁,将他言语里的意有所指听了个明白,
冷声道:“大人,此事事关朝堂,切不可乱说,本辅昨日还收到了陛下下的奏折。”
说着从袖兜里拿出几本奏折,递给迁,
迁打开看了几眼,上边的红色批注,到真是皇帝的笔迹。
迁心口一颤,眸光微敛,
将奏本递给身后跪着的几个朝臣。
朝臣们翻看过后,皆是一震,皇帝的笔迹,他们还是认识的。
奏本是新下来的,字迹也确实是皇帝的,这就证明,皇帝真的是微恙,并不似传闻中的缠绵病榻不能下地。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迁的几个心腹之臣,大声道:“既然陛下无事,为何不出来见见朝臣?还是有人故意模仿陛下的字迹,妄图蒙蔽我们!”
话音落下,众臣皆是一震,有几个声音此起彼伏的应和着。
一旁的谢知远沉声斥责:“众位同僚都是肱骨之臣,怎能随意听信谣言,跑来大内胡闹!”
“这是要逼宫么?”
谢知远是皇帝的心腹之臣,他说的话有时甚至比沈德林这个辅还要有些重量。
殿外一时安静了下来,
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回过头,皇后之凤一身明黄锦锻金丝凤袍,盈盈迈入宫门,
众人纷纷行礼后,
之凤才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这么大太阳,各位大人怎么跪在这里?”
迁扬了眉头,
一旁礼部尚书张大人见状,同之凤道:“臣等已有七日未见过陛下,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心系陛下龙体,今日来承修宫,是为了探望陛下。”
一派冠冕堂皇之语,谢知远心里冷哼一声,冷眼看着他们演戏,
只是眸光扫过紧闭的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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