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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好,情分朦胧,除了赵祚的手里一空,好像没什么不好,而且赵祚还兀自沉浸在琢磨这心头是什么滋味里,谢无陵却等不及要回伐檀了。
他启了门,门“吱呀”一声唤回了赵祚的深思,他回身唤住了谢无陵,道:“平之,谢谢。”
月光洒在了谢无陵的冠发上,又流淌在谢无陵回身顾他时,面容的那抹笑上,二人视线相对,未有多言。
赵祚谢他,当初独身往长明,他应承这谢。
赵祚谢他,重归扶风送羡之的这份礼,他也应承这谢。
赵祚还谢他,拉他归扶风,赐他姑臧主,送他西北地……桩桩件件,谢无陵不说,赵祚都记在心头。当然,被记着的,还有那份莫名滋长出来的情。
而他二人,在这月色满林时,心照不宣。
“平之是昭行客,选了从山郞,理应如此。”平之从山,本就是他私藏的小心思。
谢无陵说完,便想抽身离去,只是膝上的寒症,在冬来夜深时候,便戳人的紧。他背过身后,咬牙迈着自以为稳健的步子,离开林子,回伐檀小院。
赵祚立在林中屋内看着那离去的青衫人影,总觉得谢无陵步子不平日走的小了许多,身形也不如往日稳,那两道剑眉蹙得更深了。
他说不上自己又多了解谢无陵,只知这些事,这些被谢无陵一笔带过的事,他不当问。
所以这之后的几年里,他也做了谢无陵身边那不求甚解的人,直到谢无陵想跟他提起。
就像现在的谢陵,拉着他说起时,他便做一个正经的倾听人。
“后来本来打算跟你说昭行印的事,好像给事耽误了。”谢陵窝在赵祚怀里,烛火明灭间,映出两相依偎的人影。
“嗯。不仅你没说,还在之后宣城来找我喝酒时,拿我做托。可想起这事了。”
谢陵从怀里掏出他那本小手札,道:“想着呢,”翻了那标着“昭行印”的一页,指给了赵祚看,“瞧瞧?”
“这是什么?”赵祚接过谢陵的小手札,跟着一页一页地浏览着。
“我这儿,“谢陵说着抬手指了指脑袋,道,”太多东西了,怕你儿子,之后问来我记不得了,只好先记下来。”
“那这儿,”赵祚的下巴抵着谢陵的头顶,磨了磨,“可有装着我的东西?”
谢陵倏尔蹭了起来,抬手环过赵祚脖颈,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满脑子都是。”
赵祚闻言眸色渐身,抬手揽过谢陵,偏头想寻他那张薄唇,却叫谢陵躲了去,惹得赵祚停了动作,看向谢陵。
谢陵眸里才又生了光,似算计得逞的模样,道:“前两日未归园子,可是避了我去处理你那些莺莺燕燕了?”
“后宫虚设,何来的莺莺燕燕?”赵祚皱了皱眉,好脾气地驳他。
“不是莺莺燕燕,便是国事?”谢陵的目光追到了赵祚眼前,赵祚避而不及,被谢陵盯死了去。良久才颔首应了他的问。
谢陵步步为营,继续套话道:“西北要出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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