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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辞好奇,“电话里不能说?”
“当面说比较好。”
难得郁啸旸这般吞吞吐吐,左丘辞打趣的问,“那是好话还是坏话啊?”
郁啸旸答道,“好话。”
其实郁啸旸的回答根本多余,他从来不在左丘辞面前说太负面的东西,从来在他面前说的都是好的,左丘辞调戏完自家经纪人满意的答话,“那今晚我就勉为其难熬个夜,坐等你回来听听你的好话。”
左丘辞说完没怎么在意的挂掉了电话,可惜他没机会看到,电话另一头郁啸旸露出了多好看的一个笑容。
左丘辞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虽然不用去接郁啸旸,但是他还是要和他亲爱的鸡窝头告别了,他不但要出门,而且还要出很远的门。左丘辞同郁啸旸通完话还没来得及订个外卖贺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贺西还在隔壁市的剧组拍戏,据他说他今天白天拍武戏的时候因对威亚不熟悉受了些伤,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左丘辞能不能去探望他一下,左丘辞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了下来,从这儿到贺西那里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现在开车过去九点之前就能到,速度快的话凌晨一两点也就赶回来了,没准还能顺道去接刚散场的郁啸旸。
虽然打电话来找左丘辞过去的是贺西,其实更等不及的却是左丘辞,昨晚颁奖典礼后左丘辞已经想清楚了,他不应该这么胡混胡闹,这样对不起他手中那沉甸甸的奖杯,他正寻思要找个适当的时间单独去见贺西一面。有些事情左丘辞不想再骗自己了,就像他其实知道贺西让他去探班是想用他在其他人面前显摆,他可以再帮贺西一次算是补偿,梦鹤在他心里是个没法弥补的遗憾,他想找一个像她那样的人照顾其实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贺西愿意扮演一个那样的角色,他又需要那样一个角色,所以他们一拍即合,但是昨天得了奖说了那番话之后左丘辞忽然就不想再骗自己了,他能在公众面前承认那段感情,承认自己的过错,也就不再需要暗地里寻找什么心理安慰了,那段感情虽然结局不好,却也并不是不能谈起不能面对,他既然能勇敢的坦然对待,便再不需要什么替代品,他又不是真的傻,也不想装傻了,贺西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他心知肚明。
左丘辞出门前犹豫过要不要将事情告诉郁啸旸报备一下,后来想想觉得还是算了,郁啸旸现在应该正在忙,何必再让他费心思管自己,自己去和贺西谈完回来给郁啸旸个惊喜岂不是更好,到时候就趾高气扬的指着郁啸旸,“小郁啊你看,我现在不但好好拍戏,我还决定好好做人了,是不是很靠谱?”
经纪人都是交际高手,个顶个的能喝能玩能闹,郁啸旸虽然是提前走人,时间却也是将近凌晨两点了,他想到左丘辞顶着个鸡窝头蹲在家里等他就有些想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左丘辞这个名字让他嘴角忍不住的上翘,他要对左丘辞表白,昨天左丘辞在台上对他鞠躬致谢的时候他就想那么做了,他的心意不想再藏着掖着,他要同他在一起。
家里的灯并没有亮着,那个答应会在家里等他回来的男人根本不在,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郁啸旸想先冲一杯蜂蜜水解酒,杯子却不知怎的就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左丘辞不是第一次这么闹失踪,这次却让郁啸旸莫名感到心慌,他顾不上时间给所有同左丘辞亲近的人都打了电话,可惜谁也不知道左丘辞的下落,直到郁啸旸想到了远在隔壁市拍戏的贺西,贺西电话接的很快,说辞哥的确今晚来找过自己,但是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郁啸旸挂断电话外套都来不及穿立即冲出了家门。
第二天清晨人们一睁眼就发现所有媒体都在铺天盖地的报道,新晋视帝左丘辞因车祸辞世,他的车子在某某段高速公路上冲出护栏坠入海中,被救起时已无生命迹象。
郁啸旸从未这么恨过左丘辞,这个信誓旦旦答应了他会好好在家等他的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去私会小情人,甚至还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左丘辞死了,留下一个孤零零的他,他都不知道以后没有左丘辞的日子,他是该抱憾终身还是抱恨终身。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技能蓄力已满,重生大招可用。
☆、09
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左丘辞在这家私人医院躺了快一个月,只觉得从被褥到衣服到呼吸全都充斥着这种味道,其实他的病房每天午后阳光好的时候都会开窗更换新鲜空气,床头的鲜花也从未间断,房间里的味道并不如他觉得的那般不好,只不过是有些心理作用罢了。
住院期间左丘辞大多数时候都是望着天花板发呆,他感到一切都荒诞的像个梦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高跟鞋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舒梦鹤捧着一束香水百合走进病房,比起当年的青涩甜美,时间和经历将她打磨成了更端庄温婉的模样。带着成熟女人独有风韵的舒梦鹤,已经和左丘辞记忆中那个小助理大相径庭,舒梦鹤将花摆在左丘辞的床头,自己熟稔的拉开椅子坐下,她有些忧虑的望着病床上的人,“舒简,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吗?”
这一个月左丘辞哪怕一言不发的躺在这里也知道了许多事,比如他出车祸已经死了,比如他出车祸的同一时间,舒简为了个女孩子同人打架被捅了刀子,比如不知道为什么,他重生在了舒简的身体里。左丘辞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仍然难以面对眼前的一切,对着所有人他都选择了闭口不言。舒梦鹤叹了口气将左丘辞的手包裹在自己双掌之中,左丘辞有些别扭,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舒简和左丘辞长得极像,这动作让舒梦鹤有些恍惚,继而又是一声轻叹,“你知道吗,你同你爸爸真的很像,刚才我仿佛看见了他似的,他总是喜欢像你刚才那样抿嘴。”
左丘辞仍是不言语,却因为舒梦鹤的话而将目光转向了她,左丘辞从未想到他们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重逢,心下有些唏嘘,毫不知情的舒梦鹤见舒简望向自己,觉得可能是这孩子听得进去她的话了,她继续开口同舒简商量,“那个时候你都没有生命体征了,能救回来真的是个奇迹,我想了想让你一个人住实在不妥,等你出院了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你会喜欢你的新家,它是个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庄园,Alger很喜欢你,他的父母也欢迎你。”
左丘辞有些疑惑,当初舒梦鹤把舒简的抚养权交还给他,理由就是新婚的夫家不能接受她的孩子,然而现在从舒梦鹤的语气神态来看,她并不像是在说假话,好像她现在的夫家是很欢迎她的孩子的,左丘辞的疑虑很快在舒梦鹤接下来的话语中寻到了答案,舒梦鹤表情黯淡了些,低声继续说道,“当初我骗左丘辞说再婚不能带着你把你的抚养权给了他,我知道你对我的这个决定很抵触,以前你太小,他的身份不方便抚养你,所以我没告诉他你的存在,我不想耽误他的前途所以不敢让你们过早相认,但我将你养大了却应该让你回到他的身边,因为你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是个被收养在国外的孤儿,养父母如今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有你才是他的至亲,他以后年纪大了,有个孩子陪在身边才不会凄凉寂寞,可惜世事无常,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出意外就这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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