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果园里最美的就是那压弯枝头的一簇簇的花儿了,白里透着粉,红里透着白,徜徉在这漫天花海里,让人留恋忘返,陶醉其中。
十八岁的云芳也是一朵刚刚要绽放的带露的花朵,她又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花海里翩翩起舞,大海都看得呆了。这是一幕梦幻中的场景,它让人不得不在心底出想要的冲动。
“大海,我好看吗?”云芳的眼里呲啦呲啦闪着火苗子。
“好看!”大海瞪着两只会说话的黑眼睛。
今天是他们两个在园子里看园子,这个时节没有人来破坏什么,也不用一刻不停地围着园子转圈巡视。
云芳走在前面,大海跟在后面,几只麻雀在离他们不远的枝头上叽叽喳喳地鸣叫着。
这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如今都不再是孩子了,他们的心里彼此有了太多的秘密和想法。外人眼里,他们两个理所当然地很大可能会成为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但他们身边的人、特别是双方的大人,都没有表示出这个意向,就是偶尔流露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大海心里是喜欢云芳的,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脸虽然不是很白,但细腻紧致,显出健康的微微的黑红色,特别是她那杨柳细高挑的身子,就像是一只高傲的孤芳自赏的长颈鹿。
大海性格有点内向,话也不多,但心眼子实诚,以前他有点啥好吃的,都会给云芳留上一口。
“大海,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玩过家家吗?”云芳走着走着,偶尔回头问一句。
“你咋?问这个干嘛?”大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咋!我就寻思那个时候我们怎么那么天真呢?好像男的跟女的在一起,就一定得是两口子!”
“小时候不懂事,瞎玩儿呗!”
“大海,我们去那间小屋坐一会儿吧?我有点累了。”云芳又转回头,用手指了指果园西北角。大海知道,她说的就是那西北角上的小屋子。
果园每个方位都有一间小石头屋,屋子不大,里面用头垒起来一张小床,是为了平时看管果园用的。枝头挂满累累果实的时候,经常有邻村的小孩子扒开篱笆钻进来。
“哎呀!可累死我了。大海快过来!”云芳边说边一脚迈进了小屋。小屋里除了那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旁边的小窗户台上落满了薄薄的灰尘,一个破了半截的罐头瓶子里,装着一些纸卷烟的烟蒂,那是大人们偶尔在这里歇息扔下的。
云芳从裤兜里掏出两块粉红颜色的粗纤维的卫生纸,铺在了床沿上,一边铺了一块,她自己先坐了上去。这卫生纸还是母亲给她买的,因为她是大姑娘了,母亲自己都不舍得用。
大海也弯腰走进了屋子。
上午的阳光有几缕透过树叶的间隙照进了屋子,刚才云芳进来的时候惊扰起了落在地上的微尘,有一些在空气中漂浮着,被阳光一照,闪现着朦胧的彩晕。
“大海,你也坐下吧!”云芳示意她旁边的那块。
“不用,别祸害了,我这裤子不怕脏!”大海拿起卫生纸重又折叠起来递给云芳。
“哎!你……”有点出乎云芳意料。但她心里也明白只能是这个结局,因为她太了解大海了。
两个十八岁的大孩子,彼此散出来的荷尔蒙已经足可以摧枯拉朽。他们彼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大海,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可有意思了,梦见你成了我的孩子,我抱着你呢!”云芳先开口了。
“梦又不是真的!”大海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太腼腆了。
“就像以前咱们玩过家家,有时候你也当我的孩子。”云芳悠悠地说。
“我都忘了,多少年的事了。”
“我爸说今年的果子应该是个大丰年,你看这些花儿开的,竞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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