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过后。
十九层地底开放百鬼之日,古月乘着妖雾冲出黑暗,人间正是阳光灿烂时,她抬手遮住眼睛,许久才适应过来。
地底阴冷潮湿,陌生的温暖突然包裹身体,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入目之间,皆是春色,满透着生机,古月微微一笑,比起当初被打入地底的心死,此刻的她向死而生,举手投足间都是洒脱。
不多时,她便出现在神殿外,门官将她拦住,“帝君寝居,岂是你能随便进入的?”
古月勾唇一笑,说话的间隙已经旁若无人地踏进了大门。
“五百年的时间,新人早将旧人替了。”
不过,偌大的神界总归还是会看到熟人,之前一直随侍沈星洲的仙子看到古月走进来,顿时瞪大了眼睛,仿若见鬼。
“古月,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的神色复杂,疑惑、鄙夷、看轻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你们帝君说过,我若是出来后无处可去,便可来寻他。”
这不,她就来了。
当殿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时,沈星洲皱了皱眉,却并未抬头。
他不喜被人打扰。
可是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时,他骤然凝聚灵力要挥出去,却在看到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后忘记了动作。
古月变了许多,大概是常年待在地底,她的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唇上没什么血色,眼里虽然带笑,但似乎并非是高兴的意思。
从前的古月只是站在那儿便给人只可远观的神圣疏离感,可是如今呢?她瘦削得几乎脱了相,平添了几分易碎的美感。
这是古月,却又不是印象中的古月。
“你怎么来了?”半晌,沈星洲放下手中书册,慵懒地靠在椅塌上。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清俊又冷淡,高高在上、睥睨一切。
古月绕过仙台走到他身旁,双手撑着桌子半靠半坐着:“如今我除了会飞行和一些小的法术,和凡人别无二致,拖了帝君的福,如今这六界没有我可去的地方。”
“你在怪我?”沈星洲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古月的脸庞,岁月似乎并未改变美人姿色,甚至更添了几分风情。
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古月主动勾上沈星洲的脖子,笑着说道:“我怎么敢怪帝君,不过是感慨两句罢了,只求您能赏些灵力给我。”
若非面前就是真真切切的古月,沈星洲都要怀疑这是他人假扮的了。
他印象中的古月怎么可能这般主动地迎上来?
“跟谁学的?是不是也在地底服侍过别的男人?”他的手抚上古月的脸,后者像猫似的贴上来,亲昵地在他嘴角印下一吻。
古月没有回答,可是熟练的动作却更加印证了沈星洲的猜想。
不知怎的,沈星洲顿时窜起一阵无名火来,他皱着眉头吻上古月的唇,带着些惩戒意味儿地厮磨着,直到因为吃痛古月推开了他。
“帝君,五百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从前不会的东西不代表现在也不会。”她坐在沈星洲腿间,又一次吻了上去。
殿内像是着火了一般,瞬间充盈着暧昧的气息,沈星洲狠狠扯下古月的衣衫,却发现对方紧紧捂着肚腹。
这一动作令他生疑,古月越是藏,他的气力便越大,最终衣衫落尽,她肚子上的疤痕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到底怎么弄的?”
古月吻着他的喉结,仿若要转意他的注意:“被小鬼撕破了肚皮,不过是陈年旧事,我早就忘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沈星洲眼里折射出杀人的怒气,他看着陌生的古月,心底陡然升起一阵寒意。
“滚开!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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