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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凤鸣并未看她,满目阴霾,临窗而站,冷冷地俯瞰着大街。
长街上只余下几具尸体和数滩鲜血,一切静得可怕。
“皇,皇上~”叶竹君在武德贵的扶持下重新走进了雅室,到底是将门之女,虽然心中十分惧怕,脸上神色还算镇定:“你没事吧?”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居然发生了刺客袭击皇帝的事件,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么会没事?
唐意暗自摇头,这话问得殊为不智。
不过,此时此刻,不论说什么,似乎都是不智的。
上官雅风率众沿街搜索了一遍,禀道:“皇上,此地不宜久留,起驾回宫吧。”
“可有收获?”澹台凤鸣并不急着离开,沉着嗓子问。
唐意心道:他敢在大白天行刺,自是怀了必死之心,哪会留下线索给你去查?
果然,上官雅风垂首道:“臣惭愧,黑衣人身上并无任何线索。”
澹台凤鸣早已料到这个答案,冷哼一声,目光停在门板上的残留的箭簇之上。
上官雅风抽了一枝在手,细细一看,惊呼:“皇上,这些箭是兵部军械处所造,是御林军专用箭枝!”
御林军的统领叶千帆,正是叶竹君的兄长!
叶竹君闻听此言,大吃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妾敢断言,这绝非家兄所为!一定是有人想要嫁祸!”
唐意暗自沉吟。
对方行动迅速,一击不中,毫不恋栈,抽身即走且不留任何痕迹,做得干净漂亮!
可见幕后主使绝非只凭一腔热血,莽撞行事,有勇无谋的匹夫。
为何独独会漏了这么重要的一样物证?
这实在是有些蹊跷!
可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偷走御林军专用的箭枝,去嫁祸一个正一品的娘娘呢?
“起驾~”澹台凤鸣面沉如水,瞧也不瞧叶竹君一眼,越过她径直往楼下走去。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叶竹君顿首痛哭。
武德贵上前,搀了叶竹君起来,做好做歹地劝:“娘娘,目前真相未明,还是先回宫再做打算。”
“是你,”叶竹君忽地杏眼圆睁,愤怒地指向唐意:“一定是你在背后指使,想要诬陷本宫!欲将本宫置于死地!云清歌,你好毒啊!”
唐意无端被流弹袭击,苦笑着下到街心,立于道旁。
对街客栈的轩窗后,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手中执着一张黑漆漆的铁胎弓,以一种优雅而笃定的姿势,抽出背上箭,搭上。
他全身黑衣,蒙着黑巾,只余一双厉眸在夜色里闪着熠熠的光芒。
上官雅风牵了澹台凤鸣的紫骝马过来,请他上马。
澹台凤鸣似有所觉,忽地回过头来。
蒙面人眯起利眸,隔着轩窗,他的视线与澹台凤鸣对上,一如他手中的箭,尖锐而冰冷。
他身姿挺拨,俐落沉稳,他的目光牢牢地,锐利地锁住澹台凤鸣。
澹台凤鸣眉心轻跳,呼吸忽地窒住,忽地明白。
为何敌人一触即溃,原来最厉害的杀着在这里等着他!
黑衣人沉沉一笑,这一刹那,他不再犹豫,瞳孔一缩,对准了目标。
而这时,澹台凤鸣一手挽辔,一脚蹬鞍,身体半侧着悬在马身上,避无可避!
正文挡箭
在等待德妃下楼的空隙,唐意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澹台凤鸣,发现他正在上马,现在这个姿势将他整个后背都曝露在外。
虽然,他的身后全是影卫,并没有任何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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