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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那有些震耳欲聋的嘈杂,悠扬的舞曲还回荡在大厅的上空,在如此的黑夜里,显得很是空灵,嵌璇感受着周边的安静,心里有些舒心,突然之间感觉先前的奢华和繁闹真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境,要不是脑海里还有着深刻的记忆,她一定会认为自己从来就没有踏足过那喧闹的世界,因为,她的心境和那里面,太格格不入了。
沉静的夜,泛着清凉的气息,也有着纯净通透的黑暗,现在的外面,除了身后传出的震荡又遥远的音乐,便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和蟋蟀在相互争鸣,偶尔还会夹杂着几声嘶哑的蛙叫,让透着空灵的夜在喧闹中显得更为的寂静。
幸村感觉着外面空气的新鲜和寂静,心思却不知不觉的放在了走在他身边的这位女孩身上,突然之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觉得嵌璇异常的适合这样的夜,同样的寂静,仿佛可以相融一般,渐渐的,她即使依然走在他的身边,幸村都快感觉不到她散发的气息,好像是,她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
莫名的,幸村感觉到了一份心紧,有种好像再不说话打破这样的沉静,某人就会彻底消失一样的错觉:“呵,丹羽,真的比弦一郎还要沉默呢!”
这倒是他内心的想法,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便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了!
欸?嵌璇偏着头,看了看幸村,又不经意的移开了眼神,那样清润的笑容,即使现在少了那份疏离,她也不敢去直视,因为她感觉那种灿烂刺伤的不仅仅是眼眸,也会刺激着那颗跳动的心,令她莫名的会产生一点恐慌。
不过,只要不看见就好,所以很快嵌璇就无视了刚才心里升起的那点异样,不过,幸村那晃在斑驳月影间的绝美笑颜她还是看了清楚,也烙进了脑海。
“我的声音,听着会不舒服!”淡淡的解释道,嵌璇毫不在意的继续走着,因为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这犹如金属摩擦出的声音,不是沙哑的性感,有时候听着会有种起鸡皮疙瘩的冲动,听在耳里绝对不会舒服。而且,她还真的没有太多的话要说,也用不着和谁说,所以,久了,就变得沉默了。
听着嵌璇清淡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幸村瞬间顿在了原地,清润的笑容也浅了几分,心里不自觉的涌起几丝淡淡的心疼和苦涩,为的,就是她对自己的那份漠然,究竟,还有什么是她可以在乎的?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又究竟掩埋了多少生活的滋味?或许,她说的有感触一些,他听在耳里还不会感觉这么的颤抖吧,是心,在微微的颤抖……
感觉到幸村停下的身影,走过几步的嵌璇也停了下来,微微的转过身,疑惑的看着神色有点恍惚的幸村,她,应该没说错什么吧?
幸村晃了晃神,感觉到嵌璇的视线,便又马上恢复了往常那唯美的笑容,真切而温柔:“呐,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总不能让我自言自语吧……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幸村神色如常的说道,没有怜悯和同情,因为那些只会对嵌璇纯白的侮辱,有的,只有心底泛起的淡淡心疼和颤动。他是真的不愿意面对她的安静,所以,即使会触及到她的伤,他也想要她开口说话,也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哦……”嵌璇意外的看了幸村一眼,随即望向了空灵的星空,无所谓的说道:“如果你不会觉得听不下去的话,就说吧!”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言语和神情同样是那样的安静,只是,在心里只有嵌璇自己知道,她已然没有了往常的平静,因为她完全感觉得到,幸村此刻的真实,没有同情和怜悯,孕育着的只有朋友之间的淡淡关心,这样的感觉,她是多久没有接触到了?
或许,已经遗留在了那个无法确定的时空了吧……
闻言,幸村又是一阵心闷,紫眸流转之间静静的看着眼前望向夜空的女孩,那是他的错觉吗?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到了一丝叫着怀念的情绪,可是,她会怀念的,又会是什么?是像她脖颈间那条不能割舍下的项链,还是,在怀念着某一个重要的人?
突然之间,幸村觉得安静的嵌璇,不仅有着空灵的纯白,也有着难解的神秘,仿佛她的一切都蒙在了迷雾的世界里,让人看不见,也碰触不到,朦胧,也迷离。
虽然说好要开口,但是嵌璇怎么也不会主动说话的吧,不说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就她心里其实更喜欢安静,因为不说,那就不用去思考太多。
于是,在幸村若有所思的情况,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沉默又安静的走了一路,直到嵌璇看清楚了前面的地方,心里黑线不已的时候,幸村才轻笑一声,语带笑意的说道:“呵呵,网球场啊,真是有缘呢!”
这样毫无目的的走,也能走到网球场来,该说这个世界网球至上的至理,还是该说她跟着的是幸村精市,所以无形中都会受到网球的召唤?
嵌璇无言的想着,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本身就透着几分难解的诡异,这样的事情摆在眼前,该是正常的吧!
夜里的网球场,异常的安静,沐浴在星月之光中,仿佛接受着暗夜的洗礼,慢慢的沉淀着白日的喧闹和味道,孕育着属于网球的那份记忆和故事,让人看着,就会升起几分无言的感动,和淡淡的欣慰。
看见幸村毫无顾忌的在一棵树下坐着,静静的看着前面的网球场,紫眸的光华深邃而粘稠,回荡在夜间的空气里,满满都是回忆和感触。他幸村精市在网球场上的那些经历,确实是值得埋藏在心间的永恒,挫折和磨难,都是堆砌梦想的垫脚石,越是艰难,便越是稳固,接触到的梦想也就更高,更灿烂,更清亮……
嵌璇也学着幸村的样子坐了下来,也静静的看着网球场,拥着迷雾的眼眸里竟然也充满了回忆,还有,怀念。或许,网球场之于她,也有埋藏在心间的永恒呢,只是,人比网球会更多一些。
第十九章
清然的看着月色下显得异常沉静的网球场,幸村的紫眸渐渐恢复了清澈,从回忆中转到了现在,微微的偏了偏头,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还是如此安静的嵌璇。他一时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她依旧是不会有意见,不会出声的吗?其实如果她不满他一时的遗忘,或许他还会觉得她正常一些,也真实一些的吧!
不过,当幸村看见嵌璇安静的神情之时,却异常的诧异了,因为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沉思时的表情,但是他仍然可以感觉得到,嵌璇现在看着网球部的神情,和他是如此的相似,那种怀念和留恋即使是她表情依然,也表露无疑。
尤其是在这样沉静的暗夜里,沐浴着清淡的白月光,无尽的思绪更镀上一层迷离而悠远的想念,让人看着就有心酥的默然。
轻轻的曲起一腿,双臂自然的环抱着腿,幸村带着慵懒将下颌抵在膝盖上,嘴边扬起一抹清朗的笑意,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了身边的女孩身上,轻淡的话语犹如天外清音,空灵而温淡,给如此爽静的夜增添了一份更加虚无的飘渺:“小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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