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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的声音在疯狂的人群中如同浪花在洪水中一般,半点也不起眼。压根就没有人理会。王月莺帮着喊了好几声,全然没有效果,她从车上跳下来,使劲挤进人群,边挤边叫:“发大水了,快跑!”
可惜没人听她的话,一片混乱中甚至没有人注意她的存在。只有海娃子见了她哭道:“大小姐,我的钱箱子叫人抢去了,我实在拿不住!”
曹荣祥替她接口:“没事,你快往山上跑,别管这些了!”
现在钱箱子已经到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壮汉手中,一众人有的叫着:“给我!给我!”有的叫:“平分!平分!”有的啥也不说,干干脆脆使劲上前去抢。
王月莺叫了好几声也没有人理会,她急了,使劲往往花筒子那张高桌子爬了上去。她高高站在桌子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了一声。混乱的人群突然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吸引,除了正在打的最激烈的人,其余的都愕然抬头向上望去。
王月莺死命的叫了一声:“发大水啦!快跑啊。”
人们先是一愣,一个人突然高叫起来:“王月莺,你瞎说,想赖账没门!我押了杏花,快赔钱!”
他话音没落,已经被人劈面一个巴掌打了回去:“开出来的是茶花,再说话老子废了你!”
又有人叫道:“庄头既然来了,就赶紧说说,这钱怎么分?”
好些人一起叫起来:“当然是茶花!”也有人叫:“杏花,我押了一块钱呢!”也有很多人喊着:“平分!平分!他娘的,快给老子钱!”
王月莺急着吼道:“现在别管这么些了,过一会就要发大水了,大家快跑!不信你们去河边看看,河水不对的呢。”
众人有些将信将疑,全停下来面面相觑,有几个毕竟忍不住,就跑去河边张望了一下,回来就叫:“河水好端端的,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全是她瞎说!”
曹荣祥忍不住道:“真的,河水中游水势缓慢,边缘水浅的地方却激烈,上游肯定有淤积,马上就要发大水了!乡亲们,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啊!”
他说的话根本听不懂,再者说谁知道这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人们轰然大叫,谁也不肯听他们胡说,只是叫着:“分花!分花,开了花不赔钱,你懂不懂规矩?”
“应该平分,押了杏花茶花的都分钱……”
“对!赔钱,我押了一块钱的杏花,给我四十……”这个执着的人话音未落就已经被一拳打到在地,满口都是鲜血。
王月莺再喊什么也没有人听,她在上面像个疯了的泼妇,一片嘈杂声中河水突然没了声音,曹荣祥脸色巨变,道:“不好了!”王月莺打了一个激灵,她站在高高的桌上,已经看见远方一条银白的水线快速涌了过来,眼看这一条条会说会笑的鲜活生命就要被大水吞没。一股热血突然从小腹涌向眼底,激的她双目尽赤。
她用不似人的声音嘶声力竭的怪叫一声,然后‘咚’的一声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地上的黄土发出极大的一声闷响,红通通的血从她嘴里汩汩的流出来,王月莺痉挛几下,用尽最后的力气道:“要发大水了,快跑啊!”然后就闭上眼睛。声音实在太小了,也许她只是心里想说,并没有真的发出声音来。
人们一下子安静下来,都吓得呆了,曹荣祥扑上来,叫着:“月莺!月莺!”他回头望着人们一张张面孔,哭道:“现在你们信了吧,现在你们信了吧?”
他跑到拿着钱箱子的壮汉面前,劈面就是一个巴掌,叫道:“你们分去,你们要钱不要命,你们通通死去吧!”
“月莺,月莺!”他叫着将月莺抱起来,哭道:“我们去找医生,我们去找医生。”将她负在背上,一只手回手揽着她,一只手扶着车把,骑上自行车,边哭边走,月莺毫无自觉的身子在他身后软绵绵的垂着,一条手臂拧成个奇怪的弧度,仍有血迹顺着那只苍白的手一滴滴滴下来,绵绵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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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过去了,浑河经过一次彻底的治理,已经不复以前半碗泥沙半碗水的浑浊样子了。河面加宽了很多,水势相应也就缓慢了很多,从英国来的水利专家曹先生担保,除非重大的地质变化,浑河不会再发水了。
现在的佳平县附近的水面上跑的已经少有帆船,而是以机械为动力的大轮船,省里在佳平县建成了正式的水运码头,成了南北六个省的货物流通集散地。这里常年都有各式各样的人在岸上水面来往穿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人流量比得上周围十几个县城的总和。
这方水土也真是皮实,两次灭顶之灾过去,寸草不留,不但没有让此处成为死地,反而一次比一次更加兴旺。
尤其是第二次浑河水灾,正赶上庙会,可真叫一个惨,当时正在庙会上的乡民跑出去的不足二成,足足有几千人丧生水底,这还是多亏了当时的县知事调停有度,先将大部分居民撤离,要不然还不知道河龙王要收去多少人!县知事也因为这一次政绩得到上头看中,又是在他的争取下,省里才给佳平县拨巨款建成了一直用的今天的水运码头。
浑河,你终于可以按下你那粗暴的脾气了吧。
一艘现在中国还少见的小汽动船顺着浑河开了过来,船身雪白轻巧,不喷黑烟速度还挺快,在一众货轮中显得十分优越,河面岸上人人都要多看这船一眼,开船的年轻人回头对着副手道:“你去问问曹先生,已经到帆子集了,问他要停多久?”
大副应声进了船舱,不一会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急急的走出来,来到甲板上四下看,道:“对,对!就是这,这就是以前的帆子集!就停在这里吧,别开了。”
船依言减速,慢慢停靠在岸边,老人早来到船头,大副怕他掉进水里,赶紧跟过来扶着他。
老人指着岸边道:“你看那边,那以前都是柿子树,红红的一大片啊!可是现在都成了河道了。那边那边……那边以前是一个庙会,你们这么大的娃子不知道,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庙会一开,这么一小溜的地方能挤五六千人!”
他喃喃道:“月莺,你说说,咱们那么张罗,也没救下那些人啊!我查了县志,那一次大水足足淹死五千多人,光是庙会上,就死了三千多啊!从那时候起啊,就再也没有人玩这个花筒子了,真是开到茶糜花事了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总是忘不了那一天,总是忘不了这条河啊……”
一滴泪水顺着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流了下来,伴随眼泪的,是一声悠长的叹息,恰如那一日,河水的呜咽。
“月莺!”他轻轻叫道:“你来看看,浑河现在好了,不会再发水了,你高兴吗?”
☆、尾声
尾声
“行了行了!我都不想了,你个婆婆妈妈的男人,自从你做完这个浑河改造工程,二十多年了,你每年从英国回来看一次,每次都说这几句,有点新鲜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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