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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钰愣了下,“渠尚书喜欢吃?”
小贩猛点头,忙不迭地将渠尚书哪月哪日在他这儿买了什么都巴巴儿地倒出来,又说国公府的下人也经常上他这儿来采买,定然也是给渠尚书吃的云云。
罗钰挥挥手打断他没完没了的自夸,道:“那就一样来一斤吧。”
“哎,好嘞!”
小贩高兴地应了,手脚麻利地给他一个个地称了包好。
正忙活着,国公府门前喧闹起来。
几辆马车停在门口,每一辆都装地满满地,十来个伙计忙上忙下地搬东西,其中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人,白面青衣,看上去有三十来岁了,然而依旧一派的斯文俊秀。国公府早有小厮进内禀报,不一会儿,门里就来了人,打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姑娘,姑娘后面跟着一个黑衣青年,以及一个红衣丫鬟。
姑娘容颜摄人,面上却天真纯净如稚子,一见了那青衣男子,便眉开眼笑地冲到他怀里,丝毫不知避讳什么。青衣男子笑盈盈地抱抱她,又拍了拍她脑袋,两人并肩进了定国公府。
“哎,是这位爷呀!”
那小贩王六儿忽地叫道。
罗钰目光茫茫地看向他,王六儿便高兴地指着那已经进了定国公府的人影道:“那位老爷我认识的!他也在我摊子上买过东西,说他家娘子喜欢吃我的浸酸梅,他家姑娘喜欢啃猪蹄儿,他那样身份的人,竟亲自为妻女买吃食,真是好相公啊。而且出手阔绰,光打赏就有快一两银子了呢,可真是个爽快人儿!”说到最后一句,声调明显拔高,显然那才是最让他念念不忘的。
罗钰登时冷哼一声:“他家娘子?他家姑娘?”
他怎么不知道沈问秋什么时候娶妻了,还生了个姑娘了?
小贩犹未察觉,一个劲儿地点头。
然后又疑惑地念叨:“这位老爷似乎也是住这左近的,就是不常见,不过他乘的马车我可认得啦,每个月总来来国公府一趟,什么吃的用的都往国公府送,莫不是国公府采购的大管事?可看着那气派也不像呀……”
罗钰又冷哼一声。
一年前,沈问秋便主动卸了暗哨的身份,把解春商会情报系统全交给朝廷,他自个儿倒是又自在逍遥地行商去了,天南海北地搜罗稀罕玩意儿、能人异士,为他举荐了几位得用的人才,也给他送了些稀罕东西。
只是他却不知道,沈问秋居然还每月都给她送那么多东西。
果然是奸商,油滑地很,惯会讨好人。
罗钰重重地一哼。
这下那小贩终于发现身边这位“老爷”情绪似乎有些不对,讪笑着将打包好的吃食递给他,一旁站的福元忙接过去。
罗钰扭头就走。
小贩不由瞪着眼,“呃呃”地叫了两声。
切,看着阔绰,竟然一毛不拔,一个铜板的打赏都没有!
罗钰马也没牵,大步地走了几百米,绕到了定国公府侧墙,看着不高的围墙,以及墙边一棵大树,他瞄了瞄四周,忽地一撩衣袖。
“陛——爷、爷!您做什么?”福元惊叫道。
“闭嘴。”罗钰呵斥。
说罢俐落地蹬地起跳,人如鹞子般蹬了几下便落到墙边的树上,站在树上往定国公府里瞅了瞅,扭头朝福元说了句:“在这儿等着,别让暗卫跟过来。”说罢,看准围墙内的位置,一个纵身便跃了进去。
只留下福元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
罗钰翻进墙,就照着记忆找宜生在的院子。
他来过定国公府,但却仅仅一次而已。这宅子是他赐给她的,但作为皇帝,他却不能自由自在地想去哪儿去哪儿,每日只能在朝堂上,在议事时才能与她相见,却不能像沈问秋那样,想来就来,随意登她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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