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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是带着淡淡的神情,做任何事情都聚精会神,仿佛潜心于其间,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搅。岳如筝也一直以为他似乎无所不能,可以克服各种困难,但眼前衣衫上那些摩擦破损的痕迹,分明在告诉她,有一些事,他终究竭尽全力,也无法做到。
光线渐渐明亮,应龙等人也纷纷醒来,岳如筝正待询问他们,便听到马蹄声渐渐迫近此处。她满怀期待地尽力起身,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身穿深色劲装的毕方还未等马匹停稳,便已经跃下马背,疾奔至众人跟前,朝应龙急切地说着什么。那几人脸色惊愕,低声交谈片刻之后,应龙大步朝马车走来。
岳如筝的不安越加浓重,还没等应龙开口,她先撑着窗栏道:"出什么事了吗?"
应龙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响应她的问题,只是道:"岳姑娘,你稍微休息一会儿,我们这就启程去别处。"
岳如筝忽然想到昨夜连珺初曾说过派人去寻找墨离的下落,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急得抓着木栏不放:"究竟怎么了?他到哪里去了?"
"你是说公子?"应龙怔了怔,低声道,"他没事,只是出了些别的事情。"说罢,他坐上车头,一抖缰绳,驾着马车朝着前方慢慢行进,毕方与其他几人亦上马紧随左右。
岳如筝听了应龙的回答,虽是暂时将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一放,但终是惴惴不安。一路上应龙顾及她有伤在身,不敢加快速度,岳如筝倚坐其中,既要强忍着关节经脉间的阵阵刺痛,又担心连珺初的安危,只觉这段路程格外漫长。
她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看那样子像是在朝着巢湖而去,好不容易才渐渐听到湖水涌动之声,马车也慢慢停在了路边。
应龙跃下马车,与众人一起快步朝前赶去,岳如筝焦急万分,扶着车壁吃力地撩起车帘,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只能发怔。
她独自坐在马车中等了许久,也不见众人回来,更不用说是连珺初了。清冷的水面上吹来阵阵寒风,高过人头的芦苇萧萧摇曳,晃得她有些晕眩。她思忖片刻,还是毅然下了马车。
岳如筝跌跌撞撞地朝着应龙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走不了几步,她就得停下来扶着路边的草木喘息很久。就这样走走停停,直至双腿发软,岳如筝才刚刚接近巢湖岸边,所幸透过那一大片苇丛,她依稀望见了众人所在。只是他们虽然都聚集于彼处,却很是肃静,几乎听不到有人说话。
岳如筝想要再走近几步,可脚下已经再无力气,她紧紧抓着身边的苇杆,妄图想要有所依靠,但那苇杆本就随风摇动,她的身子晃了一晃,脚下踉跄几步,不由自主地朝前冲去。
岳如筝跌出苇丛的时候,应龙正站在前方,听得身后有声响,急忙回身,恰好一把扶住了即将摔倒的她。
"岳姑娘,你怎么跟过来了?!"应龙一惊,岳如筝勉强稳了稳身形,却在此时望到了连珺初,以及躺在他身边的连珺秋。
一望无际的湖水之畔,连珺初独自坐在岸边的白石上,自从毕方走后,他便一直迎风而坐,眼前是澄如璧玉的浩渺湖面,天际有丝丝缕缕的白云静静飘过,可他始终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而在岳如筝印象中的连珺秋,从第一面相见起,便一直都是冷峻干练的样子,但此时的她,闭着双目躺在水色之际,素白的布裙上血迹斑斑,就连脸颊上亦有数道已经干涸的血痕,映着她那没有血色的面容,平添几分触目之感。
毕方等人默然而立,即便是连珺初,此时也只是慢慢抬起头,很迟缓很漠然地望着岳如筝。
他的眼睛里看不到眼泪的痕迹,如同没有一点温度的死灰。
应龙扶着岳如筝朝前走了几步,岳如筝轻轻挣脱了搀扶,到了连珺初跟前。
"怎么会这样了?"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尽力温和地问道。
连珺初的眼神很是呆滞,岳如筝的心就好像被人揪紧了一样,低眸望着他,轻声道:"小唐……"
从一开始就陷入木讷状态的连珺初震了震,他用一种充满悲哀的眼神望着岳如筝,许久才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回庐州了。"
岳如筝从未听到过他的声音会这样低沉,她以剑鞘为支撑,慢慢地蹲□,平视着他。寒风中,连珺初的脸色很是苍白,未穿长袍的他,身子也有些颤抖了。
岳如筝鼓起勇气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庞,只觉触手之处冰冷至极。她忍住悲声,努力地笑了笑:"我回不回庐州没什么要紧的,可这里好冷,你别再坐着不动了。"
连珺初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他似乎也很想笑一下,可呼吸却急促起来。
"我会派人去通知你师傅的……"他一字一句,语音低沉,说得极为吃力,"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
岳如筝的眼泪快要忍不住了,可她不想在这时,更不想在连珺初面前再度流泪。
应龙与毕方小声商议了几句,走上一步,轻声道:"公子,我们暂且先将大小姐安置于马车内,毕方估算着二小姐应该很快就能到来,到时候再商量后事吧。"
连珺初低头看着连珺秋,应龙上前抱起连珺秋的遗体,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便悄然退去。
岳如筝即便是撑着剑鞘,身子也摇摇晃晃了,她索性扶着白石,坐在了连珺初身边。
她微微扬起脸,清晨的阳光洒了下来,身旁的人沉默不语,因为没有穿上长袍,他双臂上的铁器暴露在外。岳如筝还是第一次如此近又如此清晰地看着这诡异的武器,她屏息注视许久,慢慢抬起手,摸着那冰冷的铁锥末端。
连珺初依然不说话,目光虚无地落在浩渺波光间,整个人就像是空壳一样。
"和我一起回马车那边去,好吗?"岳如筝轻声道。
他定定地望着远方,道:"我说了,会叫他们来接你……"
"可我现在不想回去了。"岳如筝深深地呼吸着,轻轻地倚在了他的腿上。连珺初似是想要躲避,但终是让她倚靠着自己。
对于连珺秋之死,岳如筝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可面对着如此憔悴的连珺初,她一个字都问不出。她低头望着他的双膝,想到之前连珺秋对她说过,昏迷之时,是连珺初跪着将她拖出林子。岳如筝试探着伸手轻放于他的膝上,他的眉头下意识地蹙起,岳如筝抿着唇,不敢再加以碰触。
不知为什么,在这时候,从心底深处涌起一种感觉,只想无限接近他,感受他的温度。可惜她既不能像以前那样抱住他的肩膀,又不能伏在他的腿上,但饶是如此,岳如筝觉得,能这样伴着他静静坐着,也已经是最心安的时刻。
水声幽远,寒意恻恻,岳如筝抱着双膝坐在连珺初身边,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听他低沉着声音问道:"离开草屋的时候,大姐是不是曾经对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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