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野默默拿过旁边的垃圾桶,打扫起桌上的残渣,偷看着这一人一鬼的状态。
刚刚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过于尴尬的氛围让芝野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她火打扫干净,起身道:“那没事的话我就先——”
话没说完,马喻才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他心里涌上了一股极其恶心的感受,忽然间如坠冰窟,遍体寒。
本就呼吸困难的他冲到了芝野面前,夺过了她手里的垃圾桶边,咳得泪花直冒,从喉间深处溢出了一股苦味,他跪在地上张嘴一吐——
芝野哎呀一声,吓得蹦了起来,嘴里直蹦脏话:“我靠!血!”
她眼前一闪,那个黑红的身影简直是瞬移到了马喻才身边,跪下查看,吓了她一跳。
“等我喊个医生来……”芝野着急地掏出手机想打个o。
“唔、咳不用…咳咳——”马喻才双眼一翻,又是一口污血。
直到他吐干净了,困难地喘息着,双眼直愣愣看着垃圾桶里的血液。
严继尧一把捧住他的脸颊,露出了他难看的脸色。
马喻才双眼还带着泪,眼珠里满是血丝,脸色陡然苍白下来,泪痕划过,血色消失无踪。
整张脸上,唯有唇间那一抹颜色,惊人而刺目的暗红。
落在严继尧眼里,却是可怖至极。
“……喻才。”严继尧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马喻才抬头看见了严继尧的表情,瞳孔扩得极大,牙关紧紧咬着,用力到颤。
这是他头一回看见严继尧害怕的样子。
他费劲地喘了几口气,压下舌根处那令他作呕的血腥气息,看着严继尧惊恐的眼神,连眉头都慌成了八字眉,脸上带着无法理解和无助。
马喻才虚弱微笑道:“这次感冒、有点严重啊……”
严继尧抬手想用衣袖擦掉他嘴角的血迹,却被马喻才躲开了。
严继尧一僵,还没说话,马喻才虚声道:“都是血水,脏。”
严继尧立刻坚定地擦去他嘴上的血,轻声道:“我不差这点。你疼吗?”
看着严继尧手足无措的模样,马喻才疼的心口都好受了一些,他紧盯着严继尧担忧的面孔,问道:
“你、告诉我…你杀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严继尧立刻回答,“我当时没有意识,后来才想起来。那个时候,是为了能够解脱束缚……”
马喻才闻言,道:“严继尧,答应我只要你以后不会杀无辜的人。”
他的底线,在严继尧身上,放得很低,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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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野此时端了一杯温水来,也急急慌慌的,“快,喝点水。我已经打了o了。”
马喻才艰难地喘了口气,对她道:“嗬……不用去医院,没有用,帮我拿镜子来。”
芝野四处搜寻一番,拿了个能照人脸的小镜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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