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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乾元也没有真的要生气,只是这些日子着急上火,脾气大多了。再者,叶乾元有气,恼的也只是那几个见了美色便失了礼数的小侍卫,并不是对白阿小发作,却见白阿小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看的叶乾元都有些心虚了,便叹了口气道:“我不是真的发火。别傻愣着了,快些梳洗好准备回京。”然后转头对那几个侍卫道:“东西放下,你们便出去吧。”
几个侍卫行了礼便退下了。白阿小想到阿德急着回去救人,便乖顺地站起来准备开始梳洗。
叶乾元想着既然人都给打发走了,便只好亲自伺候着小狐狸梳洗了。便帮他除了大氅方便走动,又将大盆里的热水倒了些到小铜盆里,放进托盘里端起来,正想开口叫白阿小净手,却见白阿小从容地就他端着在便铜盆里净手,而后拿了一旁的方巾,仔细地将手上的水珠搽去。
叶乾元见白阿小那认真雅致的摸样像极了哪家贵族的公子,叶乾元见他动作娴熟,便问道:“你们…山里面也用这些物什?”叶乾元本想说“你们妖精”,话到了嘴边又觉察不妥,便改了口。
“舅舅可讲究了。”白阿小眨眨眼,道:“旁的妖精我不知道,不过舅舅说了,既然修成了人,便得有人的样子。”
净手完毕的“白小公子”半天没有动作,瞪大了眼睛看着叶乾元,叶乾元突然意识道,这小狐狸根本没打算自个梳洗,就等着叶乾元的伺候呢!叶乾元不禁哑然,他这是把自己当使唤丫头呢。也罢,娴王殿下的风流不羁妇孺皆知,为博美人一笑荒唐事干的多了去了,这便伺候一次美人梳洗又如何?
这样想,叶乾元便微笑着一一伺候了白阿小涮牙洁面,一样不差。又拿牛角梳细细地将白阿小的长发理顺,而后便难住了,叶乾元拿刀拿剑的手可不会梳发髻,平日都将头发随意地高高挽起,再用发带扎紧了便好。这小狐狸的头发这般乌亮,挽起来倒是可惜了。便问道:“自己会梳发髻吗?”
白阿小摇摇头“往日都是舅舅帮我梳的。”
叶乾元想了想,便将那把柔美的青丝尽数拢到背后,用白色的发带松松地绑好,道:“这样便好看了。”
白阿小回头对叶乾元甜甜笑道:“谢谢阿德!”
叶乾元笑笑,拿起为白阿小准备的衣物仔细看起来,并不是新的,也不干净。想来应是从哪个侍卫那里拿来的,这尺寸,白阿小可以用来做棉被了。叶乾元也不能责怪手下办事不力,出门在外,又是这荒山里,也只是这样的条件。叶乾元把那些衣服丢在一旁,回头看白阿小不知何时已经脱得精‖光,盘腿坐在床榻上,正笑眯眯地等望着叶乾元,小阿小也粉嫩嫩地正对着他。叶乾元望着那白生生的身子,一瞬间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小东西是故意在勾引他。
白阿小见叶乾元呆在原地,不满道:“阿德快些过来,好冷啊!”
叶乾元看着那稚气的脸,心想,到底是个孩子,自个倒是想多了。于是摇摇头,快步走过去,拉过棉被裹在白阿小身上,道:“这些衣裳你穿太大了,还是把你昨日的衣裳穿着,再披上大氅该就不冷了,鞋袜也先将就着穿我的。山脚不远有个镇子,到了那里再买些合身的衣服给你穿。”
白阿小点点头,道:“可以的。只是阿德的鞋好大,我想这几块干净的方巾塞在里面,不然穿着怪难受的。”
“随你。不过得先把你的脚洗干净。”叶乾元声音带着笑意:“你那脚底板全是泥,足衣也该脏了,我再给你拿双干净的。鞋可是没有多的了,就穿这一双吧。”
白阿小低头有些羞,低下头“嘿嘿”地笑,小耳朵尖也红起来。叶乾元看的心猿意马,对这小狐狸也是越发地爱怜,忍不住伸手点了点白阿小的头,道:“自个穿好衣裳,再净足,能做好吧?我忙了一早晨,还未曾梳洗呢。”
白阿小忙到:“能的能的,阿德不用管我,我能做好的。”
叶乾元起身,为白阿小倒了一盆子热水来,又找了双干净的足衣给他,便自个去梳洗了。
第三章
两人收拾完毕走出帐篷的时候,日头也爬上了山。清晨的太阳一点也不刺眼,柔柔的光把周围的云染成金色。白阿小望着那太阳,这和往日看到的没有任何不同,可他今日却格外地喜爱。
叶乾元没有注意到白阿小脸上的浅笑,见他不言不语,以为是那么多人把他给吓着了,便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别紧张。有我在呢。”
白阿小没有答话,回了叶乾元一个微笑。
叶乾元觉得那那笑脸甚是可爱,看了一阵子才对着一直守在帐门口的两个侍卫道:“你二人选两匹快马,将本王的官碟拿到山下的驿站通报,本王晌午便到。通知驿站那边备着茶点和吃食,不必太过铺张。再到镇上的成衣铺选两套好衣裳,厚实干净一些,给小公子备下。贴身的亵衣得仔细用皂角洗净,再拿在炭火上烘干。还有,叫驿站准备几匹好马,草料得要喂足……”叶乾元顿了顿,又转头对白阿小道:“会不会骑马?”白阿小摇头。
叶乾元从怀里掏出官碟递给一个侍卫,道:“再备上三两驾马车。这便没被的事了,去吧。”
两人行了礼便快步下去了,叶乾元又叫了几名侍卫来将自己的营帐收拾起来,安排好后便拉着白阿小往马房去,边走便道:“你不会骑马,便只好委屈你和我同乘了。这次出来的有些急,便没有备马车,怕耽误功夫。现在找到你了回去也不必那么赶…”叶乾元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停下来望着白阿小道:“你可会什么日行千里之类的法术?”
白阿小轻笑道:“阿德以为我有那么厉害吗?我只会些简单的道法。”
叶乾元有些失望,继续向前走:“那变件衣裳来穿,也省得把你凉着了。”
白阿小道:“其实这种法术都是障眼法而已。没有人能凭空变出东西来啦,看上去是美味,实际上可能只是只死耗子,看上去是华服,其实只是一片树皮…”
“看上去是一个翩翩少年。”叶乾元抬手揉了下白阿小红扑扑的小脸:“其实只是一只小狐狸。”
白阿小摇摇头甩开叶乾元的手,嘟起嘴道:“这可不是障眼法,我已经修成人了,早就脱离畜生道了。舅舅说若是我苦修,有朝一日定能脱离六道。即便我穷尽一生也未能羽化,只要我不带杀孽,来世也能投生为人。”
叶乾元见他认真的摸样,不禁想笑:“小东西发什么脾气,不论你是少年,还是狐狸,都一样可人。”
白阿小咬了咬嘴唇,并没有答话,叶乾元又问道:“那小公子会什么其他厉害的法术呢?”
白阿小认真想了想,道:“由人变成狐狸,再由狐狸变成人。旁的我再不会了。”
叶乾元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白阿小立刻又恼了,嘴掘的老高:“你别小瞧我。道法我是不会,可我能躲,只要我变成狐狸,张道长那么厉害,也抓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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