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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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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圆睁着眼睛滴溜滴溜打量自己的时候，赵晞帝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完成了平生最好的一次演出，成功演绎了一个带着祝福微笑的兄长。看她终于不再怀疑，赵晞帝把紧握的手背到身后，死死掐住的手心已经在流血。他偷偷从袖口中掏出一块手帕按住被自己抠出来的伤口。

“小九，你带辛蔚去宫里转转，这几年，宫里还是有些变化的。”赵晞帝顿了一下，“朕就不去了，还要安排宴会事宜。”

“好嘞！那臣弟告退！”

“微臣告退！”

小九走着走着，就拉住了辛蔚的手奔跑起来：“小安子，我带你去太液池边——不，去豹房看看有没有大雁，我听说纳采（议婚第一阶段）的时候，要准备大雁当礼物呢！”

“为什么要大雁啊？”她边跑边笑，“再说现在哪儿还有大雁，我在雁云关的时候，九月份就看到大雁群往往南边儿飞了！”现在都十一月了，哪儿来的大雁！

“嗯，雁为候鸟，取顺乎阴阳之意，还有一说：说雁失配偶，终生不再成双，取其忠贞。”小九低头看了一眼辛蔚，又羞答答地闪开了眼睛，脸蛋也开始发烫。

辛蔚……这情话真是甜腻得很新颖啊！她跳起来伸手往小九一拍：“几年不见，油嘴滑舌了啊！别去豹房了，臭烘烘的，却太液池逛逛吧，说说你这几年干了什么。信里……说得不爽快！”

赵晞帝看着他们蹦跳着远去的身影，默默走回了皇极殿，伸手将擦拭血迹的手帕塞进了错金博山炉里，盯着那方帕子一点点燃烧，变成了淡淡的灰烬。

***

宫里多年没有盛事，虽然通知的时候有点晚，但这是迎接安平县主的宴会，大家齐心协力，人人奋勇干活，寅时初刻，已经有心急的臣子在皇宫外兴奋地等着。卯时初刻，百官齐聚，顺着宫廷内侍引导来到了皇极殿。文官武官分开而坐，主座在龙椅之下，安平县主就坐在这个位置。

及至大家就坐好，辛蔚和昭昭也到场做好。三声静鞭响过，赵晞帝笑吟吟出现了，大家都站了起来，三呼万岁，在这宽阔的宫殿里，也营造出了山呼海啸的威势。

自有司礼监的太监充当司仪，场面话儿说过，辛蔚的心神就被桌面上那些山珍海味吸引了——在边关真是没啥吃的，吃了三年，炮仗子、拉面、羊杂汤也吃够够了；空间那些菜，每样挑着吃，因为害怕吃完，总是不能敞开肚皮吃，所以辛蔚真是对“嘴里淡出鸟”感同身受……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人人都想跟着天子新贵、心腹搭上关系，不约而同上前敬酒，辛蔚吃菜吃得很高兴，蛮不开心被别人打扰。小九奋力帮着她挡酒，龙椅上的赵晞平静地看着，酒过三巡，他瞟了一眼司礼监的太监。

那太监心领神会，轻轻敲击身旁架子上的玉磬，“当”悠扬而悦耳的声音响起，宫乐顿时停止，音乐一停，大家也纷纷回座，安静了下来。

那太监抑扬顿挫又是一通赞赏，随即请皇上讲话。

“众爱卿免礼，今儿的宴庆，除了是为迎接安平县主、给县主洗尘，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遵循先辛皇贵妃遗训，九亲王赵昭，不日将迎娶安平县主……”

他洋洋洒洒说了好一会儿，大意就是以后要夫唱妇随、珠联璧合、百年好合。

他这消息一宣布，皇极殿里轰隆炸开了锅，那些未婚的青年俊彦都快伤心死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面见县主，哪里知道那么快就名花有主！

辛蔚听得心脏怦怦直跳，又兴奋又激动不敢置信中还有点小小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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