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的感觉,是一种天然的、很突然的、不受控的行为。
他并没刻意的往那方面去想,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见他愣愣地站着不接,白小芽以为他不愿意喝,手一缩,正想将水壶放进小布包里,江远山急忙伸出手,一下抓住水壶。
因为动作过快,他抓住水壶时,连带着握住了白小芽的小手指。
细细的、带着薄茧的一根小手指,握入掌心的刹那,像是插在了他的心尖上,微痒。
白小芽急忙松开手,并提醒道“仰着头容易呛住,你注意点,慢慢喝,别呛到了。”
江远山笑着点点头“嗯。”
他心里暖暖的,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泉水里。
因为不渴,又想到白小芽回去的路上还需要喝水,他没喝太多,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
尽管嘴唇没有和水壶的口接触,但他喝完后,只觉脸颊发烫,耳朵尖不受控制的变红,在太阳下,红得都发亮。
那一口水从喉咙滑入胃里,像是一道暖流注入心口窝。
白小芽了眼他酡红的脸,感到无语极了。她接过水壶,塞上木塞子,装进小布包里。
“喝个水而已,你脸红什么,不是没有与水壶口接触么,又没让你用嘴巴衔着水壶口喝,得了,下次你再口渴,自己忍着回院去喝。”
她撇撇嘴,心里腹诽道古代生真是麻烦,喝个水都脸红。
江远山“不是”
不是什么呢,解释的话,他哪里说得出口。
白小芽随意说了句,并没当回事。
“走吧,你既然都出来了,带我到柳溪镇上转转。”说罢,她低下头逗了逗黑狗。
几个月的功夫,小黑狗已经长大了不少,“小”字都能直接去了。
江远山见白小芽神情态度都很自然,并没半点扭捏不适,他松口气的同时,心里莫名的又有一丝轻微的失落。
只是一点点,也就一点点的失落。
他是不敢有太大念想的,更不敢有任何的期待,但见到白小芽面对他泰然坦荡时,内心深处,偏偏就有那么一丝丝不该有的失落,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了眼白小芽,他几不可察地轻叹了口气,应道“好,我先带着你到离我们院最近的那条街去转转。”
说着话,他走到了白小芽前面,边走边介绍道“柳溪镇是大镇,共有四个出入口,从咱们村过来,到柳溪镇,进的是北口。
白马院在街镇的南面,因而南街是离院最近的一条街,从南口出去,往右走,半刻钟的功夫便到我们院了。
陈员外家就在南街的松雪巷,那条巷子还是他出钱扩建的,巷口有株雪松,是五年前他找人从北方移栽过来的。”
白小芽听完点点头。
江远山又道“陈员外是商,主做的便是出、卖的生意,他在整个山桑县,有数十家铺。
咱们柳溪镇上的雪松坊,是他亲自经营的一间铺子,虽不是最大的一间铺,但却是最谋利的铺子,因为柳溪镇旁边就是院。
在雪松坊对面,有一家老字号面馆,常有学子们到那里去吃面。那家面馆,开了已有十几年了,生意一直不错。”
白小芽听得信心倍增,遂问道“你问过了没,南街一间铺子,一个月下来租金要多少钱”
江远山伸出两根指头“最便宜的都要三两银子一个月,若是想租在离南口近一些的地方,或者租在坊旁边,房子还要宽敞明亮的,一个月得四五两银子。”
说完,他偏头了眼白小芽的脸色,见她没有任何表情,又道“租赁时长最少一年,南街整条街都是一年起租,其余地势偏僻的,可以半年甚至三月起租。
至于锅碗瓢盆、桌子板凳之类的,也都需要自己置办。”
白小芽道“租金还行,尚能接受,至于桌椅家当类的,哪种木材的桌椅最便宜耐用,你懂吗”
江远山扬唇笑道“提到木材,伯父应该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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