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南莞尔,“你赌气时说的话,我听着只觉有趣。”说着,要将她揽到怀里。
杨攸蹙眉,退后两步,“你再给我一段时间行不行?我眼下没法子跟你亲近。”
“可以的话,我自然愿意成全你这点儿心思,可惜的是做不到。”徐兴南柔声道,“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
杨攸凝着他,“那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在这儿纠缠算是怎么回事?”心里是很奇怪:他到底有多不知廉耻?不然谎话何以张嘴就来?
徐兴南放开她,退后两步,瞧着她穿衣。
杨攸完全忽略他灼热的视线,动作如常地穿戴整齐。
二人相形到了寝室。
徐兴南不容她推拒,拥她入怀,语声转低,视线锁住她弧度完美的唇,“想不想我?”
想,当然想,她时时刻刻都想把他送进人间炼狱。
“嗯?想我么?”徐兴南一手扣住她后脑,再一点点趋近她,温柔索吻。
杨攸别转脸,手落到他腰际,掐住他,死死的。
徐兴南呼吸滞了滞,一瞬就适应了那点儿疼,甚而笑了。他亲吻着她的面颊,颈子。
她没有他熟悉颤栗,但呼吸颤巍巍的。
也足够了。
足够让他沉沦其中,愈发贪心。
杨攸呼吸愈来愈紊乱,掐着他的手一点点松开。
“表妹,好表妹。”他低低地语声模糊地唤着她,拥着她倒在满目大红的千工床上。
终于,她左臂轻轻搂住他肩颈。
徐兴南的心全然被喜悦笼罩。她仍是不肯让他吻她的唇,他便轻吻她的耳垂,把牢仍显得僵硬的她。
她不过是在矜持,心里明明还是有他的。好几年全心全意对待的人,她怎么能舍得下?他这样想着,胜算更大。
可是,下一刻,情形骤然生变——
杨攸从枕下摸出匕首,寒光一闪,利刃出鞘。
徐兴南素来反应敏锐,可这情形生平未遇,过度的震惊令他连躲闪都忘记。
匕首狠狠刺入他后背。
他身形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居然对他下这种黑手。
她之前的所有反应,都是为着这一刻。
杨攸果决地拔出匕首,鲜血飞溅的同时,竭力把他推到床里侧。
下地后,她整了整衣服,凝着他的明眸似是燃烧着冰寒的火焰。
“混账东西!”徐兴南怒吼之后,惊觉力气正迅速流失,那么……
“匕首上淬了毒。”杨攸唇角上扬,“用你送的东西重伤你,是不是很有趣?”
已然处于劣势,口出不逊只会自取其辱,徐兴南便只是问:“想没想过,伤了我要担负怎样的后果?你还想不想活了?”说完才发现,声音很低,他连如常说话的力气都不足了。
杨攸先去了外面,交待下人两句,回来时关拢房门,坐到床前的椅子上,才回答他:“我等人来接应。人来,你是人质;人不来,便杀了你,我陪你下地狱,继续清算旧账。你说,好不好?”
“你……”徐兴南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了,“你从头到尾都在和我做戏。”
“谁又不是?”杨攸嫌恶地睨着他,语声却是平心静气,“你不也是在做戏么?不还是想要我助你平步青云么?你当你是谁?我本就是奉父母之命与你定亲,曾对你的指望,便是对自己一生的指望,那么,夫婿到底是怎样的,并不重要。
“便是将你换了任何一个父母决定的人选,我也会那样苦心相助,说到底,那是为了我自己的前程。不同的是,别人一定不会狼心狗肺鼠目寸光到你这份儿上,对我家落井下石,对我肆意羞辱践踏。
“‘人’会犯错,可以给他回头的机会,畜生却是不然,我只当遇到了毒蛇里的下等货色,寻机除掉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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