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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寒止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在柳溪的唇上脸上眼睛上留下密密的轻吻。
柳溪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小云氏叹了口气,柳溪已经同她说过要跟随寒止去西北的话语,她阻止过,到底没能留下柳溪,只好让柳溪多带上几个功夫高强的侍卫,又命人将能用的东西都带上,尽管已经精简再精简,却还是有两大箱子。
“妹妹这是打哪儿来?”柳如烟在庭院中遇到柳溪,看她才进门,口中带着些许好奇和看笑话的心态。寒止领兵出征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这一拖,不知道柳溪的婚事会拖到什么时候呢。
或许,她和齐恒之的婚事还有转机,她记得兰陵候这次在西北待了很久,虽然大捷频传,但回来的时候似乎受了重伤,封赏之后就交还了虎符。
“姐姐。”柳溪停住脚步,略一思索,对柳如烟说道:“忘了告诉姐姐,我明天要随寒止都西北,估摸着得好些日子见不着面了。”
这话才一出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却是柳如烟折断了手中捏着的花枝。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你说什么?”
这个妹妹竟然要去西北,现在蛮族入侵,那地方正战乱四起,多少西北的人还朝东南逃亡,她竟然这般不自量力。
柳如烟心里头火起,仿佛自己正煞费苦心的要对付的人轻飘飘的丝毫不在意自己,那种无力感,让柳如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说,我要去西北啦。”柳溪脸上带笑,回家时候带着的面纱还没摘下来,隔着面纱,柳如烟仍然能觉察到柳溪的心情,带着喜悦和期望。
“那地方正打战,你怎么能去?”柳如烟有些慌乱的问道,这么一个姑娘家,谁会分心保护她,若是死在了战场上,怕是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柳如烟确实恨着柳溪,但还没有恨到将柳溪置于死地的地步。想到柳溪就为了寒止,竟然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心里的滋味是难受的很。
柳溪有些沉默,终于对柳如烟说道:“寒止和母亲都知道了,姐姐就放心吧。只希望姐姐……以后能快快活活的过自己的日子。”
她说不出叫柳如烟放弃复仇,原谅仇人是一种叫人仰望的胸襟,但谁又能说一意孤行的报复是错误的,这只是柳如烟的选择而已。在她前世经历了那么多,柳溪哪里有立场开解柳如烟呢。
起码,她希望柳如烟日后能真正的开心起来,重活一世,除了复仇,也应该有让她快乐无忧的事情。
“多谢妹妹的劝慰。”柳如烟深深的看了柳溪一眼,最后只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若日后这妹妹回不来的话,念在姐妹一场,她每年会为她烧些纸钱点上三柱香,叫她黄泉路上好过一点吧。
大战在即,出发之后几乎都是急行军,柳溪是跟着后面的粮草车队去的西北。
一路上,景色从繁华鼎沸慢慢的变成了人烟荒凉,就连植被都渐渐稀少起来,不时有大风刮过,卷起黄黄赫赫的尘土,刮在脸上就好像刀子割过一般。
有时候还会遇到逃难的人,那些人的麻木的脸上望向粮草车队带着清晰可见的渴望。他们为了活命而朝南方繁华的地方逃难,有的人死在了路上,而活着的人前途未卜。
赶路的日子并不好过,柳溪的行礼并不多,只带了必要的东西,连茶水都没有,烧开了的水里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柳溪神色不变喝了进去。一个健壮的婆子端了晚饭进来,一碗简单的白粥,一个馒头配着两个凉拌的小菜还有两块肉干。
很粗糙,那婆子甚至有些忐忑不安的搓着手:“小姐,这儿荒无人烟,只能寻到些野菜,若是不满意,我去寻些新鲜的肉来。”
“不用了,这些尽够。”柳溪咬了一口馒头,馒头淡淡的黄色,带着很自然的麦香,肉干有些咸了,就着白粥味道也不错的。
那婆子见柳溪吃的香甜,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二小姐是个好说话的。
到了寒止所在霁阳城,城中的居民已经走了大半,高耸的城墙带着一股沉重的苍凉。从城门开始,就有神情冷酷麻木的士兵守卫着,街道上一列列巡逻的士兵同样带着武器,泛着血光。
柳溪下了马车,拎着行礼住进了寒止的屋子里。两人根本就没有时间温存,柳溪花了几天时间将周围的夫人认识完毕之后,换上一身方便的骑装,照顾起伤员来。
开始还有人嘲笑柳溪一个大小姐抛头露面,柳溪也不和这些人争辩,到了这种地方,难道还指望着叫人舒舒服服的伺候,她本就不是来享福的。
柳溪不是不害怕,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见过打战之后的战场,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只一眼就叫柳溪瑟瑟发抖。
被抬回来的很多受伤的士兵,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消毒和救助,只能伤口溃烂感染死去。
柳溪所做的事情并不多,只是帮忙着清洗伤员的衣物,打扫伤员所住的屋子,帮忙做饭,有时候还能帮着军医替伤员包扎伤口。每天都很累,柳溪都咬牙撑了下来,她不想成为寒止的拖累。
质疑的声音慢慢的消失了,慢慢的有些将士的妻子也加入到里面来。寒止带兵和蛮族打过几次战,互有伤亡,照顾伤残将士的人手本就不足,待这些人自发行动起来之后,很是帮了不少的忙。
霁阳城里的人都差不多认识柳溪了,他们都知道,那个随意挽着头发的美丽女子是将军寒止未过门的妻子。士兵们尤其喜欢她,听她说话温温柔柔的,会帮他们换伤药,帮他们将屋子扫的很干净,晒过的被子带着一股太阳的味道,很暖。尤其她脸上的笑容,简直能叫人心的融化了。
原本他们都叫她柳二小姐,现在很多人都改口叫“将军夫人”,那些追随寒止的亲信也慢慢觉得,有柳溪这样的夫人,似乎也不错,这女子从来没有看轻他们,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尊敬。
【叮,女主柳如烟和男配齐恒之完婚,恭喜玩家完成任务。】
柳溪身子一震,手中捏着的衣服滑落下来。这个时候系统竟然提示任务完成。
心惊胆战的过了几天,传来了大捷,寒止活捉了蛮族的汗王,蛮族溃退数百里,只剩下残兵败将逃入了沙漠深处。
“将军,俘虏了蛮族汗王,这可是大功,不如趁热把将军的婚礼办了吧。”一个将领看着被砸断手脚的俘虏哈哈笑着说了一句。
寒止心中一动,竟然觉得这主意不错,竟然点头同意了。
婚房如火如荼的布置起来,只瞒着柳溪一个人,待婚礼当天,柳溪被几个婆子强拉着换了身衣裳,这才知晓是她和寒止的婚礼。
柳溪心里头一阵阵的发寒,她不知道会不会就是今天,可是她想赌一赌,能不能躲过这次死亡,与其心惊胆战的等着怎么死,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迎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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