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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同巨杵般,直捣我心底,在我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知我者,骆尘净也。
人们都知道杜家的十三姐冷血冷情,就连亲生母亲死在自己面前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又有谁知道,十三小姐的心中,早已是花委地香落尘,早已没有了半点生机。
现在,被骆尘净一语道破,我又怎能不心惊?
窗外似乎起了风,雨也越发的大了,雨点斜斜的打在窗纸上,噗噗做响。
我和骆尘净静立书桌前,无声对视。
不想说什么,也不愿说什么。
有些事情,不说破就能彼此明白,有些人,没拥有就能彼此了解。
骆尘净,就是那个了解我的人,那个能明白、能包容我的世界的人。
也许凝视了天长地久,也许凝视到海枯石烂,我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赏,看到了同类人的相惜————寂寞人的相惜。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没有半点含糊。
骆尘净轻轻道:“庆县,那天我们吃饭时,我就看穿了。你呢?”
我眼睛眨都没眨,直直的将眼光射进骆尘净那温和的眼中:“一路相伴,总会对你了解一些的。”
骆尘净笑了,笑的很暖,很灿烂:“早早休息吧,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叫我。”
他含着笑走了。
我拿起桌上的画,将目光落在那个孤单单的身影上,这,就是表白了?
青灯下,书桌旁,我将画拿在手里,手指不止一次的拂过那还有些湿意的画上。
骆尘净果然是个文采风流的人物,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这点,和那位惊才绝艳的十公子倒是有点象。
只是不知道,他和十公子到底有何瓜葛,那个安安又是什么人物。
我不擅长猜谜,也不喜欢猜谜,若想彻底了解骆尘净,我还要等待,等着骆尘净给我答案,然后,我们才有可能再好好谈谈。
现在,一切仍是水中望月,雾里观花。
拿着那画观赏了许久,心中块垒一旦吐出,竟然觉得轻松许多。
想想这幅自己期盼了许久的画,又想想骆尘净那温柔的样子,竟然直到半夜,还没有觉出困意来。
虽然走了困,但实在是太晚了,我恋恋不舍的放好画,坐到铜镜前,开始卸妆。
昏黄的灯火下,铜镜格外的黯淡,但这但没有影响我看到镜中那个淡淡的女子。
我娘亲是个绝代佳人,那相貌在一干姨娘中是最出众的,可惜我并没有遗传到娘亲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而是有些象爹爹,却又没有爹爹那么棱角分明。
淡淡的眉,淡淡的眼,淡淡的脸庞,淡淡的唇。。。。。。
这个淡如远山秀,浅似水云烟的女子,谈不是漂亮,但却也绝不难看。
我正在对镜自望,一个低暗阴沉的声音紧贴着我的耳根忽然响起:“年轻女子。。。很漂亮。。。”
噗————
熬了半宿的油灯,却在此时油尽灯枯熄灭了,屋子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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