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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那些白衣人占了上风。也对,能在沙地下待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绝不可能是普通人。战斗十分钟之内结束,所有的士兵都被杀了,血染红了黄沙,而那些囚徒们则被解放。泉看到那些白衣人摘下帽子,有男有女,从少年到中年皆有,但大部分是青壮年。
“看,那个海市蜃楼好像越来越近了!”众人齐齐往泉的方向看。金黄色的沙丘上缓缓走下一个紫黑色的人影,看不清,但感觉到了一种压抑。只是一个人,却硬生生的用他身上魔性妖异的气质把这一片灿烂的金色盖过……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他不是海市蜃楼。拥有这样的存在感的人,不可能是弱者,只是不知道他目的为何。
等他走到众人可以看清的位置,才发现是一个俊美的少年,脸颊上有一滴血红的泪滴,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偶尔飞起,配着他妖异华美的服饰,顿觉妖娆。少年的唇在笑,眼在笑,但在这满地的死尸中更显诡异……大家立刻防备的握住自己的武器。
泉慵懒的瞥过他们的举动,用着慢吞吞的语气开口:“只是来问个路,却拿出这样的架势,真是让人惶恐不已……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么?”
“问路?”其中一个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明显怀疑的开口:“你到底是谁?”原来是女性……虽然声音也有点粗。
“难道我看起来不够真诚吗?诶……真是伤脑筋。这么多的人还担心我一个,是不是太不自信了……”泉又走近几步,对方却后退,于是泉便停下来,微笑着。
“不然换个问法。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有多远,往哪个方向走?”
沉默了半天,终于有一个魁梧的男人往东边一指:“那,走一个多小时。”
泉仔细的看着那人的眼睛,然后一个一个的看他们的表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茫茫一片黄沙地……“是吗?在那呀……”他轻轻的抖动下摆,把袖子里的散沙倒出外面……“我是不是忘了说……我最恨别人欺骗了……”手扬起,地表的黄沙似条条细蛇缠绕捆绑住那个男人。
男人挣扎着,黄沙却越捆越紧,甚至渐渐把男人带离了地面,慢慢向上……他的同伴们想拉住他,却无能为力。“你到底想干什么?!”刚刚说话的女性愤怒的喊。
“问路!”泉言简意赅的回答。他的确只是问路。
她愤怒的指了另一个方向:“最多走两个小时。”
“呵呵呵……这样不就好了吗?”泉拿着扇子轻击掌心两下,空中的沙粒随风而去,那个男人立即从空中掉落下来。泉不看那些神情紧张的人一眼,转向那个方向,前进。走了很久了,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后面传来这样的声音:“他真的是问路的?……”原本就是!难道他就长的那么让人难以相信?貌似有人说他长的很英俊的。
朝着那个方向走了一个半小时,终于看到了远处一片绿意。泉加快了脚步,走近了,湿润的风迎面而来,带着消去燥热的清凉……原来那一片绿意的中间有一条细长的河流,水波在光的照耀下闪闪烁烁,涤荡着旅人疲惫的心。喝了几口,泉拍了些水在脸上,似乎一瞬间把所有失去的水分都补了回来。他拿出多余的瓶子装了些水。
顺着河流朝上流走,越到上流绿色越多,也越繁华……渐渐的,一个巨大的白色岩石磊成的城墙出现在他面前,城门口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他们都蒙着抵挡黄沙的面纱。当看到泉那么一个穿着怪异的人出现时,脸上也没有多惊讶的表情,至多看了泉好几眼。
晚上在哪睡呢?这是泉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也不是不可以露宿,以前很长一段时间他是一路流浪到家的。但在柔软的沙地里走路十分费劲,他想好好的休息。可是没有这里的钱也没有认识的人,连吃喝都有点问题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城里和外面一样的冷清,泉慢慢的向更远的地方走,待他终于走到比较热闹的也许是集市的地方,迎面走来一队打扮华丽的奇怪的士兵,路边的人看到他们纷纷的躲避起来。突然,前面的人一指泉,高兴的大喊:“就是他了!”
“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泉知道今晚有着落了。
第20章
当他进入这个黑暗的无所庇护的地方,看到的是一张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没有生气,没有神彩,比死亡更加痛苦的表情。
“我们都在等死。”一个人这样告诉他,“你也要开始,等死……”
泉慢慢的拖着长长的袍子在他们的中间行走,这是一群没有了灵魂的人。他们说,自己即将成为万能的神灵的祭品,因而欢呼,因而悲泣,最后是一片死寂。他在这群人的中间踱步,微笑的看着他们,在这一条长长的路上,偶尔会看到还在挣扎着的人,还有已经死亡的躯体……
第二天,来了一个穿着纯白色袍子的人,自称最高贵的最接近神的领域的天族,拿出他慈眉善目的脸,念叨着神灵的功德,让所有迷途的罪恶的人类用鲜血洗净自己的罪恶。说,在这万恶的魔性丛生的世界,听从神的召唤是唯一的救赎,是唯一的解脱云云。
泉站在最深处,看着那个人的嘴张张合合,顿时感到了一种反叛的情绪,一种想要挑战那个人口中的道德的欲望……泉不是那种可以忍耐的人,不是说么?魔界,永远不需要道歉。
“你说的神是哪个呢?不断的吸取着美丽的生命的神……那不是披着圣神外衣的野兽么?呵呵呵呵……”泉环顾四周,真是一个封闭的虚无的世界……怎么能怪人类的怨恨,怎么能阻止魔性的滋生……“真是个肮脏的地方啊……不如,毁了吧!呵呵呵……反正撕掉了外衣,底下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泉走过去,到了那个白衣使者的身边,“既然是带着献身这样如此神圣的信念,那不如为救赎人类再做一些事吧……因为那么自私的我,可是会怕脏了自己的手……”
对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可是他却是动弹不得,体内好像有什么在咆哮着涌出去……啊——身体被撕裂了一般,红色的血液涌出,像细长的蛇向四处蔓延……一滴喷到泉的手指上,看着那滴鲜红的液体,泉笑了起来:“怎么?皈依了神灵的你……原来血还是红色的啊。”
他墨色的眸子看着那个痛苦的挣扎却不能动弹的人,缓缓抬起手,舔去手指上血红的液体,随即露出一抹邪恶至极的笑,“你的血,是臭的!……所以……你失去活着的资格了。”
紫色的让人觉得冰冷的火焰跳跃到那个人的身上,越烧越烈,黑紫色的烟雾弥漫……看着那个人在火焰中渐渐失去了躯体……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剩下。
“恶魔……这是恶魔!……”一个颤抖的恐惧的声音,断断续续……
泉回头看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所有人都迅速的往后退,各色的眸子,装的都是恐惧和防备……甚至,有杀意,有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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