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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里排在武将一列中,忖度着许皇后的手段,倒是微微担忧。
景光帝环视群臣,又冷笑一声,这才吩咐道:“传白贵人并昭和公主上殿!”
待白兰花携着庄明卿款款上朝堂时,朝臣暗暗惊艳,心下皆道:这样天姿国色,怪不得皇上宠爱她。昭和公主虽年轻,站在白贵人身边,却少了风情,看着生涩。
程万里也是第一次看见白兰花,这当下才确认,白兰花正是丝帕中的女子。他很快收回视线,心下自问,他当初寄了绮思的,是丝帕上那位相貌和庄明卿相像的女子,还是眼前这位白贵人呢?他再抬眼看白兰花,发现自己心无波动,再去看庄明卿,却起了一丝怜惜。至此,他已有了答案,至少,他所怀念的丝帕女子,绝不是白兰花。但是庄明卿么……
程万里认为自己对庄明卿并没有浓烈的爱意,但既有元参在,庄明卿境遇又这般,他还是想护着她,想正式迎娶她的。
程万里转着心思时,白兰花已和庄明卿在景光帝下首的椅子上坐了。景光帝正吩咐道:“传御医,准备滴血验亲。”
陈御医很快上来了,准备了一钵清水,躬身道:“皇上,准备好了!”
白兰花站起,禀道:“皇上是万金之体,身系天下臣民,自不能因为一个谣言就滴血。现谣言既然说道明卿和费国舅是父女,臣妾恳请费国舅和明卿滴血,以此证实他们的清白。”
“准奏!”景光帝道:“费卿家请上前!”
费国舅闻言,心头也松口气,他和庄明卿本无关系,自不怕滴血。
程万里却是冷眼看着朝臣反应,又仔细观察陈御医的表情,心下有些警惕。许皇后费了这许多心血,能被这样轻轻破解么?
陈御医却是严肃端正地站着,待费国舅和庄明卿上前,便让内侍捧上一支大头针,在费国舅手指上迅速一刺,捏住他手指只一挤,就挤了一滴血进钵中,接着抬头看向庄明卿道:“该公主殿下了。”
庄明卿伸了右手的手指过去,脸上有害怕的神情。
陈御医道:“公主不须害怕,这针刺下去,并不甚痛。”
庄明卿抬眼在朝臣中寻找程万里的踪影,待见他看向这边,心头突然定了定,轻声道:“陈御医只管下手。”
陈御医同样在庄明卿手指上一刺,很快一挤,挤了一滴血进水中,这才松开庄明卿的手。
他转过大头针的针柄,伸进水里轻轻搅拌,一边跟朝臣道:“各位大人请看!”
近前的几位朝臣已是围上前去观看,一边讨论了几声。
陈御医针柄搅拌了几个圈,停下时才要说话,突然闭了嘴,惊恐抬眼,看着上座的景光帝。
围观的朝臣突然也停了讨论声,齐齐面现异色。
庄明卿被挤在外围,待见着朝臣的反应,心下“咯当”一声,心道:莫非,我的血和费国舅的相融了?
费国舅已是挤上前看了看,一下就怒目道:“陈御医,你作了什么手脚?”
景光帝也觉察到不对,吩咐道:“端上来让朕瞧瞧!”
陈御医颤着手端了钵上前给景光帝细瞧。
景光帝脸沉如水,问费国舅道:“你还有何话说?”
费国舅叫起撞天屈来,喊道:“皇上,臣冤枉!定然是陈御医作了手脚的。”
景光帝冷笑道:“当着一众人的面,他怎么作手脚?”
陈御医跪伏在地道:“皇上明鉴!”
景光帝看向白兰花,暗沉沉问道:“你呢,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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