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如裂帛般的琵琶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声之后,便铮铮连拨,真如雨打芭蕉,点点滴滴,密不透风,明澜本想再问下去,无奈这茶馆混音效果极好,阵阵弦音如暴雨骤降,整个茶楼中除了这琵琶声,便再也听不清第二个声音了,明澜泄气,只得端正坐好,静听这极霸道的琵琶曲。
嘈嘈切切错杂弹,仿佛夏日雷雨,记记敲打在众人心头,但觉周身血液都随这如战鼓般的节奏一涨一缩,胸中憋闷至极,好似风雨欲来前那叫人难受不已的气闷,一声紧过一声,简直就快喘不过气来。待这难受憋闷到了顶点,忽闻一个轮指,速度陡然缓了下来,众人胸口一松,仿佛卸掉了一个极重的包袱,周身说不出的畅快自在,竟不自觉的开始回味起刚才的气闷来,真真是自虐一般。
明澜对这弹琵琶之人好奇非常,忍不住推开包厢的小窗向外张望,却只看得到茶楼正中一块高台缀了白纱青帐,风吹帘动,隐约可见内有一模糊的人影拨弦轮指,面貌却是模糊不清,不能分辨。什么嘛!明澜咂咂嘴,悻悻地坐回位子,继续听着这“暴风骤雨”。
琴声转低,一拨拨轮指却加紧节拍,仿佛阵阵狂风,令人神经紧绷,不自觉地端正坐姿,静静等待昭然若揭的暴雨侵袭。
铮铮两声,琴音戛然而止,短暂的静谧,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片刻之后,琴音再次响起,轻栊慢捻抹复挑,宁静中透着哀怨,仿佛岁月沉积后的灰白斑驳,柔中又透出丝丝的刚来,落雨无声,细细密密,又打得人生疼生疼。
伴着琴声,一把清丽的女声响起,极柔弱极单薄,又隐隐有丝金属的质感,带着些倔强和冷硬:
一世为官两袖风,
看破千古正义名。
自古贤能总遭妒,
轩门溅血荡乾坤!
随着坤字落地,琴音猛的拔高,冲上至高点,铮的一声,万籁俱寂,一切归复平静,众人尚沉浸于琵琶曲所带来的震慑之中,久久不能回神,偌大一个茶馆,却静得能听见掉针的声音。
良久,只听得二楼厢房中发出“嗤”的一声轻笑,满含不屑。众人的魂魄仿佛随着这声讥笑才重回体内,忙为这铁骨琵琶轰然叫好,至于这歌姬最后唱了什么,倒在其次了。
那声嗤笑自然是明澜发出的了,她偏坐椅上,以手支颐,眼波流转,瞟向奕忻:“大哥,这人可是冲你来的?”末尾语调虽上扬,却是十足的肯定句。“大哥可真是厉害啊,不去勾栏,都有佳人争相自荐。”又冲一直候在门口的唐棠招了招手:“麻烦请那位姑娘上来一叙!”
唐棠有丝犹豫,望向奕忻:“这……?”
明澜偏着头,目光焦距似停在唐棠身上,又似散在空中:“都做到这份上了,当然要请她上来一趟,好遂了她的心愿!”
唐棠不再多言,躬身一礼,随即下楼,留赤虎一人守着。赤虎愣愣地看着明澜略为僵硬的侧脸,和奕忻不明所以的微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公子这气生得好没道理,这琵琶歌姬的戏虽是做得露骨了些,但人家真有什么冤情也说不定,何必如此决绝?
明澜只觉得心中莫可名状的憋闷,不论是刚刚突然响起的,阻断了奕忻的答案的琵琶声,还是即将发生的事,她都莫名的感到害怕,似乎她的大哥,转眼间就会不再只是她的了。
轻轻的叩门声将屋内三人从各自的沉思中惊醒,唐棠执手一礼:“回主子,歌姬带到。”明澜伸头张望,只见一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从唐棠身后缓步走出,莲步无声,行如弱柳扶风,袅袅婷婷,步摇轻晃,发如云,肤如雪,端的是一位清丽佳人,更见她唇角微抿,眼帘低垂,脆弱却坚强。
明澜胸口一闷,冲口而出:“倒是生了副好皮囊!那么,你到底有何‘冤情’?”说到冤情,还刻意加重了语气,似讽刺,似冷笑。
奕忻诧异地看她一眼,轻拍她手背:“澜弟,怎么?”明澜抽出手,将身子缩到椅子一角,悻悻地:“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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