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装好了自家酿的米酒,给每人都倒上了一杯。
就是以前秦方他们小的时候,每逢过年,父亲也会让他们喝一两杯自家酿的米酒。这酒度数不高,甜甜的很好入口,小孩子喝点也不打紧。而且过年嘛,图的就是个高兴,辛苦了一年、也拘束了一年的他们,在年底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也是可以适当的放肆一下。
这酒秦方回来后喝过多次了,不过今天喝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今天是他们阖家团圆的年夜饭,想想去年的此时,自己在魔都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此刻那心情自然不是平时能比的,这米酒喝着就感觉更清甜了,混合着米酒的清香味,好闻也好喝。
秦方先端起酒杯:“爸妈,这一年你们辛苦了,天天起早贪黑的,祝我们家明年的日子更加美好,也祝肃肃能够学业更进一步”。
“你们在外面也辛苦了,来年也要继续努力,赚更多的钱,肃肃也要心想事成”。老秦笑眯眯说着,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之情。
喝了一杯之后,接下来就是小酌慢饮,年夜饭讲究一个慢慢吃。最主要的是边吃边聊,一家人把这一年的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拿来说。等过了十二点,那就是大年初一了,代表了新的一年正式到来,那个时候就只能挑好的说了,所有不好的、晦气的一概不能提,还要放鞭炮,来给新的一年讨个好彩头。
今天的各个菜都是花了时间的,说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也不为过,味道自然也是没得说。秦方觉得这个比他在外面那些馆子里吃的所谓大厨的菜好吃多了,这是一种从小吃到大的风味,是打自心里的认同和依赖。
秦方大快朵颐的吃着,他觉得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年吧,也就是上次回来过年开始。父母见他吃的这么开心,自然也是无比高兴。
秦方此刻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至于体重什么的,就暂时放一边去吧。这种好日子,就不能有顾虑,只管尽兴,毕竟一年也就这一个除夕夜。
“范范,燕儿那边你也要抓紧,多上点心”,老秦喝了一口酒悠悠的说道。
秦方心里一哆嗦,心想着,上个屁的心啊,逢场作戏罢了。不过嘴里还是说着:“嗯,我知道了,到时候出去了我也和塔多聊聊,看是不是合适,我年纪也还不算大,也得争取找个合适一点的吧。再说我条件也不差”。秦方特意这么说,意思很明确,就是这事万一成不了,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特意提到自己条件不差,也是让父母不要担心,能找到老婆的,不至于打光棍。
“只要差不多就行了,性格总是慢慢磨合的,哪有两个人天生合拍的,那多难找”,父亲说着喝了一小口酒,又说了一句“时间还是过得快”。
秦方自然能听出来,意思就是不能太挑,差不多就行了,这时间一年一下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就老了。秦方看了看父母,确实很比以前沧桑了许多,于是说道:“嗯,我知道了”,一边说着一边又转移话题的说:“妈,做这么多菜辛苦了,你多吃点菜”。
“嗯,你们也辛苦了,都要多吃点”,母亲听着秦方让她多吃点的话,边说边给他兄弟俩一人夹了一个鸡腿。
打小时候起就是这样,只要过年过节这种没客人的场合,杀了鸡鸭的必是给他兄弟俩一人准备一个腿,有客人则是让客人吃。
秦方看到母亲夹到碗里的鸡腿,不好意思的说道:“妈,我们都这么大了,还吃鸡腿呀,你和爸吃吧”,说罢就想把鸡腿夹给他们。
却是被母亲及时阻止了,“再大没成家也是孩子,等你取了媳妇,就是媳妇吃了,生了孩子,就是孩子吃了,你可抓紧吃吧,指不定过两年可就没你的份了”,母亲笑着说。
秦方也就大快朵颐起来,不是他不和爸妈客气,只是他知道,从小到大,爸妈都会把最好的给他们,自己客气也执拗不过爸妈。多赚点钱,以后对他们好点,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这比什么都强。
秦方啃完鸡腿,还不忘留了一点肉,和骨头一起给了飞飞。
秦肃还在上学,不过对于秦方上班、爸妈的辛苦也理解,敬了爸妈和哥哥一杯意思一下,表示自己也会好好读书,寻个好的出路。
一家人谈天说地,聊的很是愉快,秦方会给爸妈讲外面的世界,那摩天大楼、那车水马龙、那穿行在城市地下的地铁、还有风驰电掣的高铁,表示以后一定要带他们去魔都玩玩。以秦方目前的经济状况,带爸妈去魔都完全没问题,关键在于爸妈是否愿意去,所以他把外面描绘的是美轮美奂。
爸妈听了自然高兴,也会和他们讲村里的事情,谁家添了新丁、谁家里今年的收成好、谁家的东西卖了好价钱、谁家又打算种多少地等等。
一家人的年夜饭,没有推杯换盏,只有细斟慢酌,彼此言语里的关心,和满满的亲情。
对这一年,在年底了横财的秦方是满意的,对老秦两口子而言,当然也是满意的。自己种地收成怎么样且不说,秦方能拿到大笔奖金,证明工作能力还不错,而秦肃学习也还行。一家两个大学生的记录在这个村子还没有被打破,仍然口口相传。
对父母而言,孩子的成就,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与动力。
在时光慢慢的流逝中,年夜饭吃的也是其乐融融。
时间来到八点钟,新买的大电视机里准时开始了春节联欢晚会。外面漆黑的天空中也是不是的升起了烟花,一粒粒烟花伴随着‘啪’的一声在空中绽放。
母亲端来了饺子,这是年夜饭必不可少的美食,代表着团圆,喜庆和吉祥。
一家人每人都要吃上几个,尽管秦方已经很饱了,但仍然是抵挡不住这现包鲜肉饺子的诱惑,又是不停的炫了好几个。
母亲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自然更是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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