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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面传来陈老三的声音,我神经一紧,疾步窜了过去.面前出现的是一道青砖石屏,从地道的上方一直连接到地道的下面的石路之中,接缝处细密而牢实,在距左右两道石壁的地方留出差不多半米宽的距离,远看去就好像是一面屏风立在地道之中.
石屏上面依旧是入口处青砖上奇怪的带角的蛤蟆形象的怪兽,这次不是安分的坐在高台之上,而是如猛虎下山般跃跃欲试的,仿佛随时随地的准备冲出来.我觉得非常怪异,走上前去用手敲了敲青砖石屏,一种非常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根本不像是有着半尺之厚石材所发出的声响,更像是敲打薄玉的响声,特别的很.
而指尖触到屏壁的一瞬间一股阴寒感急速的传道我的皮肉之上,只觉得冰凉到了极点,我一颤,极快的收了手.
还没等定了神,被身后人一把扯了过去“我说你这死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如果这是科重的墓的话肯定是机关重重,到处下了玄术,你还敢摸东摸西的,觉得命太长了啊.”
我正听着沈掬泉的训,刚好瞥过去一眼,这一看我顿时后背生冷风,那石屏上的蛤蟆精怪兽的眼睛正隐隐发亮,渐慢的从青砖石的颜色转变,犹如在石材表层下很近的地方注入了鲜血般开始发出渐渐清晰的殷红色.
面对着石屏的人都看见了那惊人的转变,纷纷往后倒退几步,紧张的观望,王狗儿同时也看到了“哇”的一声抬腿就跑,可没跑出几步被绊倒在地,摔的直喊妈,半天没起来.
沈掬泉猛的转过身,极快的把我往回扯“别看他的眼睛.”可我已经盯着它的眼睛看了,来不及收回,那一道殷红的光直逼我而来,照亮了整个洞穴,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眼睛,就那么一瞬间,一切恢复平静.
快的让人惊异万分,刚刚还艳光映璧的红光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克星了是的,迅速的撤了回去,又全部被纳入那双蛤蟆眼,我只觉得周遭又暗了下来,定睛一看,那双眼仍旧通红通红的,只不过像是被封在了表层之下凝固了的血液.我立在当处莫名不知所以,胸腔里的心脏跳得极快.
“贼婆子,你还好吧.”沈掬泉生生扳过我僵直的身子紧蹙眉头问我.
我僵硬的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左手手腕炙热难忍,撩起袖子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那原本莹白温润半透明状的镯子已经变成殷红如血一般耀眼.我下意识的就像往下脱,可刚脱到半路手腕便灼热疼痛难忍,像是生生往下剥掉皮肤的感觉,我不顾,只知道事情不好,用力往下扯,才脱掉一般,被一只手按住了“小十,你脱不得.”
我的右手无力,慢慢从镯子上垂来,左手手腕早已鲜血淋漓,活像是被剥了一层皮,染红了镯子,顺着手腕往下滴血.
季宁烟赶紧用帕子把我的左手包了起来“看样子,这镯子你是脱不下来了.别弄了,伤了自己.”
我抬头望向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感觉一种极度压抑而憎恶的感觉充斥整个胸腔之中压得我难受极了.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在一个世界里受尽了委屈和苦难,我以为只要比野草还要坚韧死皮赖脸的不肯认输就能苟且的过下来,可如今我发现认倒霉就跟传染性的重感冒没差别,无声无息的感染我,就算是穿越到新世界也没打算放过我,丢不掉,甩不脱,这算什么?报应吗?
沈掬泉也踱了过来,探头看我手“奇怪,这是什么镯子,上次见到的时候不是莹白半透明的吗?怎么成了血红色了?你的手怎么了?”
我头脑开始高速运转,从头到尾极快的过了一遍,从我买这个镯子,到后来金陵里面中煞时候听到的女声,还有后来张之远那场虚惊中的灵魂转换,再到今天红光的倏然消失,我扯镯子时候的伤,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这个镯子而起?
可明明是珠宝店买来的祖传的镯子能和前朝的王族扯上什么关系?可如果没关系的话,又为何都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似乎这一切稍有明朗的局势又陷入了新的低迷之中,我反复不断的给自己分析所有的可能再一个个的否定那些猜想,已经焦头烂额.
“丫头,可是你手上的手印又作怪了?”赖张声音听起来紧张不已,我不想让他多担心,只淡淡道“没事,不用担心.”
我扭过头看着季宁烟用一只还算灵活的手艰难的帮我缠这帕子,我鼻子有些酸,暗暗道“笨死了,系个帕子这么困难,你那是猪爪子啊,我用脚都比你用手快.”
季宁烟不怒反笑,没抬头继续系着帕子轻轻说着“你跟你自己有仇啊?下这么狠的手.看来日后定是留疤了.”
我极力忍住自己眼眶里的眼泪,抽抽鼻子“大不了就让别人以为我割脉自杀了,有啥了不起,我脸皮厚.”
“呵呵”
“我说贼婆子现在不是你肉麻的时候,这是墓穴,也有心情谈情说爱吗?”沈掬泉踱步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季宁烟,伸手代替季宁烟帮我系帕子“本来就是皮糙肉厚,扯破了这一层不碍事,会长出新的来的,你哭个啥?”
我毫不犹豫上去就是一脚,踩的沈掬泉嘴角抽搐,却没有把系帕子的手挪开依旧继续,声音隐忍“我就知道你没事,还有力气踩我,实在是欠揍的很…”
我朝他很有种的扬了扬下巴示威,他定了定,眼色有些不自然,系好帕子转身往里走“自己小心.”
季宁烟的脸色冷冷,看了看沈掬泉离开的方向,默默不响,伸手牵过我的手,往里走.
大家都知道季宁烟是个侯爷,谁都不敢呛腔,唯独那个沈掬泉,真是吃了气球一样,把胆子都吃大了.可他以前从不这样,我觉得他还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的,虽然本人很欠抽.
不做多想,我们继续往里面去,从石屏的左右距石壁半米宽的位置穿了进去.刚探过头去才发现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啊,奇妙的是,外面那么暗,可里面竟是光亮无比,更奇妙的是从外面竟看不到里面任何的光从两面的半米宽的空处散发出去.
我仔细一看,在不远的地方是一片光亮,光很温柔像是烛光,晕黄色,非常均匀,外面是一面彻底密封了上下左右的一面墙,把里面的墓穴工整的隔成两部分,光亮的源头隔在了里面,照在那种看似极薄半透明的材质上发出温润的光.
在石屏和光墙的中间有一个碑,石碑白玉质地,半米来高,下面是莲花座.
我蹲在玉碑前面仔细看“真是上好的羊脂玉啊”
沈掬泉跟着凑了过来“你懂玉?”
我伸手摩挲那个碑“光泽、色泽如同凝脂,在光的照耀下所呈现的是纯白半透明状,而且带有粉粉的雾感,你看这碑衬着背后的光已经有恍恍惚惚的透明感了,只是这碑太厚,所以透光度没有饰品那么清晰.”
刚说到这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镯子,我赶紧举起左手把镯子的一半对准光源,果然如此,已经恢复了原样的镯子同这碑的质地基本相似,反光的时候也是温润半透明状,有些雾感,难道这是同一块玉打制的?随即又推翻这个想法,羊脂玉虽然稀少但也并非绝世,不会这么恰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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