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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叹,在舱门前停步,调缓自己急促的呼吸。
很多事情……她都是慢慢才体认到的。当她低哀的恳求、她凄痛的泪水,都无法为自己挽回那个人之时,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冲破家国江山的樊篱;也不是所有的恨,都可以在泪水和拥抱中被遗忘、被原谅;更不是所有的心愿,都能够在漫长的守候里,最后圆满无缺。
有些事情,是纵使付出了一生的时光,纵使奉献了千万年的爱与苦,都无法成全的憾恨。
所以她来了,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她绝不能再次错过,绝不能再任凭那个悲伤的、渺小的、卑微的自己,沦落到时光的洪流中,被远远地带离他的生命,为他在幸福中所遗忘。
门口的两名士卒对望了一眼,拦下她的去路。「韩姑娘,张副使和赵枢密正在谈论要事……你不能进去!」
她颦眉一扫那两人,声调里没有惊慌,还是很稳定。「当然。我正有关于鞑子军的部署机密,要当面报告我舅父……」她刻意做出「不经意」说漏嘴的神情,甚至脸上浮现了一抹为自己这样「公私不分」而羞愧的赧色。「张副使。」
那两名士卒闻言又交换了一个眼神,迟疑起来。论理,这女子曾是蒙古军中名声很盛的才女,又身为前来招降的特使,实在不应太信任她;但论情,她当初泄露蒙古军机给张副使知晓,又主动留在宋军中,更身为张副使的甥女,现下又声称要奏报军情……
韩轻舞见他们并没阻挡,遂微微一笑,自他们身边闪身而入。
「若仔细分析,蒙古军队实际有许多缺点:兵力较少,舰船数目大大少于我方;况且北方士兵惯于驰马平野,登船即头晕目眩、呕吐不止,战斗力定会大大削弱……」
赵夕雍正在慷慨陈词,视线的余光却扫到韩轻舞的身影,不禁眉头深锁,咽回了下面的话。
张世杰也是一愕,眼神在这一个月前还素未谋面的甥女身上,沉吟地打量了一番,似是在估算她的来意。
韩轻舞反而神情笃定,几步走到赵夕雍身边,接下去道:「何况船工大都是南方人,心系大宋,只要形势转变,他们定然会站到我方这边;到时有他们里应外合,不怕蒙古军队不溃。」
赵夕雍脸上掠过一丝意外的神色,但随即敛去,略带急切地看向张世杰,语气有点急促。
「韩姑娘说得对,张副使!请听我一言,切勿将各船都以铁索连结起来,这样只能守、不能攻,我军的兵力及战船优势,岂不是化为泡影?何况蒙古军已对我军在水战上的擅长心存忌惮,若我们不能乘势猛攻,却只知一个『守』字,如何得胜?」
张世杰闻言脸色一沉,神情里升起怒意。「赵枢密,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策略太过保守,这方案一出,足堪断送我军好似到手的胜利?」
赵夕雍脸色发白了,急急辩驳道:「末将不敢!但这样将船连结一起,到时行动不便,且不说攻无法攻,即使一时落居了下风,就是退而守之,也无法守呵!张副使熟读兵书经史,胸中自有文韬武略,岂不闻三国时赤壁一战,曹军大败的前车之鉴?」
张世杰的神情彻底变得阴暗下来,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怒火。「哦?是么?听赵枢密之意,倒是讥我不懂用兵,傲慢自大哩!近年来我方早已今非昔比,失利连连,是我苦心保全仅余的兵力,方得偏安至今!我们早已不是一统中原的大宋雄兵,士卒们……是死一个、少一个呵!我们一输再输,可你难道不清楚,我们……再也输不起了呵!」
赵夕雍听出这话里的斥责之意,大有怪他不懂形势敌强我弱、凭一股年轻冲劲鲁莽出击的孟浪。他心头一痛,不禁声音也放大起来。「张副使多年来为国尽忠,苦心孤诣、委曲求全,忠志报国之心,人所共知!末将并非存心质疑张副使的胸中丘壑,只是……事关重大,我当然也清楚此战意义非同小可,才不得不斗胆建议!连结各船,失去灵活应变能力,莫说无法乘胜追击,就是临急撤退保全实力,也多有不便——」
张世杰目光一寒,陡然站起身来喝道:「个中厉害,想我身经百战,岂会不知?大敌当前,我小心翼翼,力求稳当,难道有何错漏?此番一输,必定输去我大宋万年社稷,这其中厉害,你身为宗室子弟,难道会不清楚么?孟浪出击,不顾后果,你……」他盯着面前脸色发白、呼吸粗重的赵夕雍,加强了语气,一字字道:「你难道要拿着你的祖先搏命打下的大好江山,为你的草率决定陪葬么?」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打在赵夕雍头顶,击碎了他努力维持的冷静。他重重地喘着气,无法置信地倒退了一步,紧盯着面前自己的恩师、自己的统帅,数度尝试张口为自己辩解,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的眼光里浮上了一层悲愤之色,是那样的百口莫辩、有口难言。他骤然重重顿足,恨声道:「既然张副使已决意如此,末将……无话可说!」
话音未落,他已蓦然转身,飞也似地冲出了船舱,将余怒未息的张世杰、以及神色讶然的韩轻舞,都丢在身后。
六
韩轻舞飞快地看了一眼张世杰,见他仍脸色铁青地站在桌旁,仿佛对赵夕雍的质疑很是恼怒。
她并没有立刻追出去,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张世杰,冷静地开口问道:「舅父这样生气,是为了赵枢密轻率躁进,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威受到质疑和挑战呢?」
张世杰闻言,右拳狠狠往桌上一捣,怒容满面地狠瞪了这名义上的甥女一眼。「轻舞,虽然我现在留你下来,准你在各船上任意行动无碍,可也并不代表我能容你如此造次言语,挑拨我大宋将领间的关系!」
韩轻舞仍笑,语气云淡风轻。「哦?舅父,我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是挑拨离间?你方才不是自己质疑赵枢密的意见吗,不是自己怀疑他大敌当前的判断力吗,不是……自己指控他的轻率孟浪,将会亲手断送他的家族、他的社稷吗?」
张世杰脸色一沉,怒道:「轻舞!我这是为了他好!如此冒进,轻躁忿肆,岂能不自蹈大祸?」
这句话让韩轻舞神色一震,喃喃重复:「……轻躁忿肆,自蹈大祸?」
好熟悉的形容!她几乎想笑了。呵,经过了千百年的岁月流转,数十世的轮回转生,他,仍是躲不开这注定的命运吗?仿佛这样长的时光,在冥冥中不过是转瞬间的剎那,经不起任何仔细的推敲,就要重回一切的原点。
可那毕竟不是一切的原点。他不认得她,他不记得她。于他而言,她仍是一个来自于敌方阵营的奸细,不值得他任何一点的信任。拼却了一生的憔悴,她仍是,只能换得他的低头、错身,甚至不能为自己博得一个他的微笑么?
可是她竟然听到自己在说:「舅父力求的,不过是面面俱到;但我们此刻,难道还有什么可以输去的么?此役非生即死,为何不放手一搏?」她冷冷笑着,张世杰方才对于赵夕雍的评语,在她心底激起了愤怒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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