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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闹的天翻地覆的时候,一个声音颤巍巍的响起:“月……莺?你在干什么?”
王月莺的动作顿时停滞,只见张学文眼睛睁得老大,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拉着山娃子的手,月莺一呆,山娃子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带的月莺一个趔趄。
张学文哆嗦着嘴唇打量着月莺只穿了坎肩的上身、撕了一个大口子的裙子,还有脸上花里胡哨的脂粉,脸色白了白,转身就走。他听说帆子集花筒子出了事,心急火燎的过来看,谁知竟看见月莺穿成这样拉着男人的手叫搜。
月莺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学文——!”什么也不顾了,丢下众人向着他追过来,嘴里叫着:“不是!你听我说啊!学文,你听我说啊!”
她甩着裙子赶上来,脸上哭的一塌糊涂,跑了几步鞋就掉下来,她完全顾不上,光着脚继续追,边追边叫:“学文,你听我说,你别走!”追上了,伸手就要拉学文的衣襟。
张学文赶紧退后一步闪开,不让她的手碰到自己,然后疾步快走,叫:“你不用说了,我不看你,我、我,你啥样子和我没有关系,用不着和我说。”
月莺脸色煞白,颤着声道:“学文,你这是说的啥话,我就是为了能跟你好,我爹已经应承了,开了筒子就让我嫁给你,我咋和你就没有关系了……”
“你、你生气了?学文,我也是没旁的法子了,学文,你不应该生我的气,我这全是为了能和你好啊。”
张学文看着她道:“你这样子、这样子传出去了,还怎么和我好?我娘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我,今天我出来,我娘本来不答应,她就说你这样半夜三更能到后生家的女子她不要,我总是不忍心,听到你家花筒子出事,我担心你担心的不得了,总是不忍心又来了,可你就这样,今天你又这样子,不管是因为什么,我……我,我真的不能和你好了。你……你,你别过来,省的别人说闲话。”
他一字一字的说着,王月莺的脸一分分褪去颜色,那心真是冰凉冰凉的沉的到不了底,明明都已经沉到脚底下了,咋还能沉呢?这颗心已经活活的脱出体外,就那么一直一直沉下去,沉到十八层地狱还不算完。剩下河边的绿裙子姑娘,已经是空壳子了。
她这般什么也不顾了的努力,而张学文——不要她了!
她惨惨的一笑,道:“好,我清楚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回吧。”
张学文顿了一下,才道:“你、你要去哪里?”
王月莺直直的愣着眼睛,道:“你回吧,和你没关系了。”说罢沿着河边,高一脚低一脚的走起来,河边料峭的风中,她的长裙如同破败的蝴蝶翅膀一样忽闪着,手臂软软的垂着,整个人也像濒死的蝴蝶。
☆、七浑河水
这是她走惯的路,一直走下去就是学文家,她不是要去找学文娘闹事,王月莺能干下那事,就不是这么点志气也没有,只是她现在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啥想头也没有,心又不知道沉哪里去了,于是脚就没了管束,只顺着走惯的路走了下去。
今天的河水不像以往那样咆哮奔腾,倒是低低的有些呜咽之声,月莺麻木的走着,张学文毕竟不放心,远远的跟着,却也不愿意走近,耳朵里听着细细碎碎的声音,都好像是有人在戳着他的脊梁骨指指点点,越发离月莺远了几步。渐渐看见月莺只是走,没有跳河寻死的意思,终于也停下了。
王月莺一个人就这么迎着冷风,沿着冰冷的河滩越走越远,身前身后一片孤寂,人人都谈论着她。她是个热心人,平时很多人得了她的好处,实在没饭吃的上她家借钱,要是爹不在,她也敢自作主张接济几文,邻居家的女子求她帮忙描个红绣个花,她也很少推辞,平时对她有好感的人认真不少,身边总是围着好些人,然而此刻她是那么孤单,就一直麻木的走着,直到她走的没了影子,也没有人在这个当口愿意和她并肩站在一起,一起承受那能颠倒红尘的悠悠众生之口。
也不知一个人走了多久,就在她冷的快要没有知觉的时候,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你这是怎么了?”
月莺定睛一看,正是洋学生。他还坐着那辆怪车,正瞪着眼睛看自己闹的疯子一样的衣服头发。
月莺嘴角咧出一个惨惨的笑容,道:“我?你管得着吗?曹荣祥,有事办事,没事快滚!凭你也来笑话我?”
曹荣祥被她的笑容吓了一跳,摇着头,道:“不是,不是。我,我就是碰巧走过来。你、你没事吧?”
月莺心道:“关他什么事,无缘无故的,骂的着人家吗?”于是勉强摇摇头,不想理他,继续往前走。
曹荣祥诺诺一下,才道:“哎!你……我想打听一下,帆子集开花筒子的王庄头,他住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我没来过,路不熟。”
尽管月莺现在心无旁骛的伤心,听这话也吃了一惊,慢慢把头拧向他,问:“你找王庄头干啥?”
曹荣祥脸色红了一红,犹豫一下就拿出一块玉坠子,道:“这事说起来怕你要笑话,我爹娘不知怎么就给我找了个……找了个亲事。那天一个老人来我家,我爹娘骗我说是我家的远房长辈,让我招呼一下,这个,我留学多年,家里的亲戚又多,也不认识,就当真了,招呼了一个小时多,他就走了,留下这个说是给我的见面礼。我推了半天,我爹娘叫我收下,我看那老人的衣着,家里也不像是没钱的,实在推不过就收下了。”
他把玉坠子举起一下给月莺看,脸也有些红了,才接着道:“今天我爹娘才告诉我,这玉坠是他们给我找的亲事的信物,那天来的王庄头就是我的岳父大人了。唉,这是从何说起,没想到我遇上这事,你不知道,在外面早就不时兴包办婚姻了,我要把坠子还给王庄头,和他解释解释,没有感情基础,我也耽误了人家姑娘不是?”
王月莺没想到世界原来这么小,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突然问:“你的名字不是叫曹荣祥吗?怎么又叫云龙了?”
曹荣祥脱口道:“云龙是小时候上私塾,先生给起的表字,你怎么会知道?”
王月莺不答,拿过玉坠子仔细看,喃喃道:“这是我太婆婆传给我姥姥,我姥姥传给我娘,我娘又给我的,我本来想带去学文家,你既然送回来,我就带着吧。”
曹荣祥大惊,结结巴巴的道:“这、这,难道,我许下的亲事就是……就是……”
王月莺道:“就是我啊,算了,什么亲事,我这辈子不想谈这个字了,你回吧,我帮你把玉坠子拿回去,亲事一准给你退了,不会纠缠。”
“等……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我,我,等等,你先等等,亲事的事情再从长计议,玉坠子要不先给我……好好,你拿着,你拿着,咱不谈亲事的事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走。穿这么……少,你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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