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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村一下子认出了少年的身份,他们要寻找的最后一名八叶永泉竟然就在寺庙附近。刚准备打招呼,他听到了永泉吹奏的笛声。曲子很美,不过非常悲伤沉痛,也许寺庙里那位死去的僧人是永泉的朋友。
元宫茜被曲子的情绪感染的眼眶湿润,奥村拓也干脆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尺八,合着永泉的曲子,一同吹奏。逝者已逝,他所能做的就是通过曲子来安慰少年。两人在宫中曾经合奏过,他的乐曲加入永泉并没有停下吹奏。奥村吹的曲子融入了禅学,具有安抚人心的效果,原本悲痛的曲风渐渐转变,意境辽阔。
流泪的少女擦了擦眼睛,嘴角带上了一抹笑意。小天狗意外的没有吵闹,安静的趴在拓也肩头仔细聆听。
一曲结束,穿着僧侣服的少年转过身,眼眸熠熠生辉,“拓也,是你……”
奥村拓也颔首道:“心情好些了吗?”
永泉脸上微红,乐曲的合奏在于交心,他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对方看的透彻。宫中他们交流乐理的时光,对他而言极为珍贵。拓也拥有的技艺令人惊叹,丰沛的感情同样传达到了他的心里,那样平和安宁。对方的吹禅,甚至比那些僧人们要更加完美。
“深爱乐曲的一个僧人死了,所以想为他做个葬礼。”永泉看着湖面上的花朵,美丽的面庞上带着舒心的笑容,“能听到拓也的曲子,想必他会非常高兴。”
“不是扰人清静就好,毕竟我的做法有点唐突。其实我来找你是为了……”奥村拓也刚准备说出理由,寺庙处传来了极其沉重扭曲的琴声。听到琴音,奥村全身感到无以名状的压力,眼眸不自觉的想要阖上。眼前人影朦胧,好像在逐渐丧失感知,外面的一切他都感受不到,脑中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睡吧,你醒来后,会来到我的身边。”接着,意识彻底沉睡。
“拓也!”小天狗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脸颊,眼眸沉了沉,“是咒术。”
“老师?”元宫茜看到拓也倒下不由大声惊呼道,听到她的喊声,远处的橘友雅、森村天真纷纷跑来。
为首的安倍泰明扶起了地上昏迷的男人,眉心蹙起,“体内的龙神神气异常紊乱,他承担了龙神力量的一切负面影响。一旦发生异常,身体的负担极大。”
元宫茜捂住嘴,低喃道:“这该是作为龙神神子的我来承担,为什么会是老师……”
“鬼族真正的目标不是皇上,是拓也。”橘友雅扶住额头,俊美的脸上第一次溢满了后悔,“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让受诅咒的对象接近咒具,在没有解决鬼族之前,想的都是怎么占有拓也。自己成为八叶也是为了感应对方的存在,真正的职责没有做到。
永泉紧张的握住手中的笛子,跟上前去,“拓也会怎么样?”
“一般而言,气息会随时间推移慢慢调和,他的状况我说不清。”安倍泰明环顾四周,手中拿出了灵符:“这种气息,鬼?”
泰明话音一落,所有人戒备了起来,森村天真握紧了拳头挡在前面,源赖久抽出了佩刀。元宫茜拉过没反应过来的永泉,心中的意念集中,“永泉大人,你能帮助我们吗?”
“当然。”永泉毫不犹豫的应道,“不过我能做什么?”
“成为八叶。”元宫茜尽力感知身体里的龙之宝珠,龙之宝珠逐渐散发出了柔和的光亮,最后凝结成了一颗宝玉落在了永泉的掌心。这样自主赐予宝玉的做法,看来没有任何问题,永泉就是龙神定下的八叶之一。
永泉手指轻触掌心,随着宝玉镶嵌,心中感受到了许多。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股信念。从出生开始就在逃避纷争的自己,出家是为了摆脱一切俗尘烦扰。这一次,总觉得不应该退缩了。
“呵呵,阴阳师的感觉倒是很敏锐。”在一阵红色光亮中出现的金发男人戴着面具,嘴角的笑容十分冷冽。
“亚克拉姆。”安倍泰明在男人看过来的时候,不禁紧了紧怀中的人,鬼族首领的能力,就算是他,也不好应对。
亚克拉姆对这些人戒备的样子嗤笑了一声,侧过头,身旁银色的火焰闪现。一个单眼罩着黑色眼罩的短发男子手中提了金发少年来到他的身边。
“谢夫鲁,你私自带出八弦琴,回去领罚。”亚克拉姆对短发男子手中的金发少年开口道。
谢夫鲁紧抿唇瓣,扭过头,“主人不是想要神子吗?我只是看看神子有多厉害,没想到是另外的人有事。”
“你们是救不了他的,交给我。即使你们净化了八弦琴上的怨灵,演奏者将成为继任的怨灵,不仅拓也醒不了,你们还会搭上一个八叶的性命。”
“这一次,只要交出拓也即可。神子依旧留在你们身边。”亚克拉姆轻笑了一声,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扫,语气满含轻蔑,“当然,你们不交,我也有办法得到他。”
☆、108章遥远时空中23
奥村拓也的意识一直昏昏沉沉,脑中走马观花出现了许多人,待到醒来发现根本不清楚昏迷期间想过谁。现在最重要的显然不是这一点,他不是在土御门,自己所处的地方如梦幻般的场景,身下是铺散的白色繁花,周围满是山岩翠柏,明亮的天空碧蓝如洗,还有花瓣在不停坠落。
美的太不真实,这里会是人类居住的地方,说是仙境也不为过。奥村拓也站起身,没见到一个人影,与其往不知名的地方随意乱走,他干脆站在原地,试探性的喊道:“亚克拉姆?”昏迷前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他。
“奥村拓也,你果然心心念念的都是我。”随着话音落下,这片梦幻的地方凝聚了一个人形。头戴高耸乌帽,身着绯色和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语气低沉,“只是和那些八叶待久了,忘了你的初衷了么?”
奥村拓也蹙起眉,不解的问道:“初衷?我的初衷不就是让你放弃毁灭京都,可以的话,再把我和茜他们送回现代。”
“这两点是冲突的,我说的初衷可不是这个!”亚克拉姆伸手拽住拓也的胳膊,另一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嘴角的笑冷凝了起来,“你难道不该想着我?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天皇忠实的走狗,还有可笑的阴阳师,你好像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
“乱说什么!”奥村拓也想要向后避让,头却被固定住不能转动。他面上微红,眼神分外坚定明亮,“我从来不是谁的人,况且你说的那些人,本来就对我很重要。”
下巴被掐的疼了些,奥村拓也扯了扯嘴角,一挑眉,“我奇怪的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偷窥吗?”
奥村拓也挑衅的话,使得亚克拉姆内心压抑的火气一下子高涨了起来。他确实像对方所说的一样,暗自观察。上次神子迸发出的力量,让他的面具产生了裂缝,从而力量大损。修养期间,自己时常回想那天拓也对他怒目相向的模样,不自觉便用水镜观察对方。他确信自己是为了得到他和神子,为了搜集八叶和神子之间的能力才这么做。接着,有几次观察发现那些八叶对拓也的感情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界限,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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