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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的谷烧酒从选料开始,制曲、发酵、蒸馏、陈酿、勾兑、罐装,最后售卖,每一道工序都精益求精,不容出错。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一粒稻谷都经过层层筛选。
新余酒坊在当地远近闻名,很多人慕名前来就只为这一口烧酒。
祖辈的基业,程新余宁愿和靳恩亭分隔两地,谈辛苦的异地恋,她也没法舍弃。就算她父母答应。他爷爷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祁敏女士不愧是学过的,手艺和王叔不相上下。程新余一口气吃了两碗馄饨。要不是怕晚上吃多了消化不良,她都能再来一碗。
她当然不能真把未来公公给喝趴下。她意思一下,只喝了两杯。
一顿格外和谐的晚餐,其乐融融。
二老左一句“新余”,右一句“新余”,注意力全集中在程新余身上,完全忘了他们还有个儿子。靳恩亭在饭桌上都没人搭理他,毫无存在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现在特别怀念程家的饭桌。老丈人、丈母娘把他捧成宝,热情款待。
——
饭后,靳恩亭难得给老父亲面子,陪他下棋。
程新余对围棋一窍不通,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坐在一旁看。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呈现出凌厉的厮杀之态。没有硝烟的战场,局势焦灼。
靳恩亭反应很快,老父亲的白子一落到棋盘上,他立马就能跟上。他对对手的走势了如指掌。一路围追堵截,黑子将白子困住,胜负已分。
“再来一局!”靳樊林被激起了斗志,非得赢一局不可。
靳恩亭悠哉悠哉道:“您在我手里就没赢过,还心存侥幸呢?”
靳樊林:“……”
靳樊林哼哼唧唧的,固执地说:“必须再来一局。”
“行,依您!”靳恩亭今天心情好,他不介意顺着老父亲。
程新余扯他衬衫袖子,偷偷和他咬耳朵:“你就不能放点水?”
自己父亲,何必一路追着打,意思意思一下不行吗?
靳恩亭:“我放水老头也不见得能赢,没意思。”
程新余:“……”
她刚想说话,祁敏站在院子里冲她招手,语气激动,“新余,你快来看,昙花开了,可漂亮了!”
昙花一现,错过可就没有了。她顾不得和靳恩亭说话,一股脑冲到了院子里。
程新余离开后,父子俩对峙越发剑拔弩张,谁都看不上对方。
黑子先走。待老父亲落下一子后,靳恩亭紧随其后。
他冷不丁问:“为什么是新余?”
靳樊林执棋的手不由停顿住,他缓缓抬头,对上靳恩亭的眼睛,“你说什么?”
靳恩亭认真地问:“特等奖为什么是新余?”
“你都知道了?”
“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真当他眼瞎啊!
从第一眼看到“程新余”这个名字,他就猜到了七.七.八.八。以他对老父亲的了解,这一切断然不可能是巧合。
靳樊林微眯着双眼,不由一笑,“新余不好吗?”
“她很好。”
可这并不影响他想知道原因。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喜欢喝新余爸爸酿的烧酒,想一直有酒喝,只能牺牲自己儿子了。”靳樊林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在买白菜。
靳恩亭:“……”
靳恩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您当我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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