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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分了。”姜蓝故作矜持,又图穷匕首见,“不需要你这样感谢我们,叫声爸爸就行。”
许昼板上钉钉的视频被发出去,这几个人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不约而同地坚信许昼的清白,甚至不惜从西国飞回来帮他找证据。
许昼以前没什么朋友,也不善述说什么友谊情深,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姜蓝去了趟洗手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猫着腰窜了回来,走路姿势怪异,几番欲言又止。
“怎么了?”许昼探头问。
“颜羽庭,你带卫生巾了吗?”姜蓝急吼吼地问。
颜羽庭直起身:“我姨妈才来完,没带啊,怎么办。”
许昼知道了,沿着二楼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用作囚困他的别墅里自然不会有女生的生理用品。
姜蓝痛苦面具:“我应该带了卫生棉,但我的书包好像在楼下……”
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投向许昼,在此紧急关头,唯一有资格擅闯商业重地的人就只有许昼了。
许昼根本不需要他们说,没什么犹豫地就往楼梯走:“我去去就回。”
许昼嘴上说得轻松,其实下楼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打鼓。
他已经能听到隐约传来的声音,好像是文怀卿正在讲话。
但没什么时间给许昼做心理建设,姜蓝还在楼上等着呢。
于是许昼深呼吸一口,咬咬牙干脆直接冲,咚咚咚地就奔下了楼梯。
厅里灯光大亮,桌边围了一圈正襟危坐的企业家,一大半都是不认识的,旁边站着七八个保镖,气氛森严。
寂静凝滞,所有人都扭过头,把目光投向了许昼。
尤其是文老爷子,那深邃又洞穿的目光看得人脊背发麻。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见家长”的范畴,不知道在场有多少人都嫌弃他。
这压迫感,不亚于被十把枪指着太阳穴。
许昼扶着楼梯扶手,下意识地找文怀君的身影。
文怀君反应很快,从桌边站起来,不顾其他人,径直走到许昼身边,看着他低声询问:“怎么了?”
许昼的视线被他的身影挡住了,获救般的拉住他的袖口:“我下来拿一下姜蓝的包。”
“我记得在这边。”文怀君点了下头,很自然地牵住许昼那只抓着他袖口的手,十指相扣地握进指缝,在众目睽睽下带着许昼往里间的方向走。
许昼心里默念金刚经,假装看不见大佬们打过来的目光,下意识地紧贴着文怀君,像是在寻求安慰。
文怀君感应到他的紧张,低笑了一声:“别害怕,他们不可怕的。”
许昼在房间里拿到姜蓝的包,文怀君还是牵着他,宽大的手掌干燥温热,用身子挡住那些让许昼紧张的视线。
许昼每一步都很急,只想赶紧回到二楼。
“许昼?”
一个慈祥的声音叫住他。
许昼被点名了,只好停下脚步定在原地。
文怀君捏了捏他的手心以示安抚。
德高望重的掌舵人或许都掌握一种能力,那就是随意掌控气场。
独属于会议商谈的压迫感完全消失,现在的文老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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