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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津塬曾经往家里带来一把手术剪,不知道属于手术里的什么工具,前面有弧度,锋口极快,拆快递简直一绝。可惜,两人离婚时被她扔掉,赵想容心心念念总想买把类似的,今晚在周津塬家正好看到,顺手拿走了。
黑暗中,赵想容小心翼翼地调转剪刀尖,对准了她自己的眼珠。
刀锋压在她眼皮上,离她的眼珠不过几厘米。长长的假睫毛就像阴影盖下来,在僵持中,赵想容睁着另一只眼睛,她好奇地问:“你现在什么感觉?”
赵奉阳平静地说:“周津塬还真是好这一口的女人。”
赵想容往前凑了一下。两人近在咫尺,赵奉阳看到她的眼皮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就好像是……血。
片刻的沉默,赵奉阳用从未对赵想容有过的讥嘲语气问:“你想干什么?通过伤害自己,保护周津塬?”
赵奉阳曾经交往过很多模特和艺人小女友,他腻烦分手时,有一小部分女孩会割腕,甚至拍短视频发给他。
弱者自残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因为一无所有,只能用自己做筹码,把别人的怜悯解读为无法抗拒的爱。赵奉阳这一生都在证明自己和健全的人没区别,他最恨弱者和要挟,没想到,赵想容也会做这种既下贱又不上道的事情。
赵想容被他的话逗乐了:“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这世界上只有我数落别人的份,永远都轮不着别人教育我。”
她半嗔半恼的样子很迷人。随后,赵想容手腕一抖,以自戕的方式往眼睛里猛扎。
刀尖差一厘米不到就要入眼,赵奉阳终于色变,他牢握住赵想容的手腕。争夺几下,赵奉阳很快抢来,将剪刀掷到车窗外。
赵想容弯腰,居然又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把更锋利的剪刀。
依旧是她从周津塬家里顺来的剪刀。
这一次,赵想容将她的刀锋对准了赵奉阳,不等赵奉阳反应,一个反手,扎向赵奉阳的胸口。
赵奉阳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坐直——但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原来,剪刀的侧刃处,套有一层透明的医疗塑料保护套。所有属于周津塬的东西,他会习惯性地收好。而她用手指蹭了下眼皮,之前的阴影,也不过是一道假睫毛落下的痕迹。
车厢里的呼吸声起伏,赵想容抬起手,她打量着赵奉阳惊讶和愤怒的表情:“你今晚想怎么对周津塬?废他的手,断他一条腿,还是直接弄死他?再怎么说,周津塬都是周家的宝贝儿子,你表面也是我们赵家的人,你就那么想让我爸和他爸彻底闹翻脸?”
赵奉阳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沉沉说:“心疼了?”
“你做这些事,不就是想让我心疼吗?”她轻松地说,“做不了别人心里最爱的人,就做别人心里最恨的人……但是,我爱你。”
赵奉阳听到最后一句,一下子愣住。
“嘿,我不清楚。我的意思是,当我很小的时候,我基本就是靠欺负别人来证明喜欢某人。”赵想容直直地看着他,“但我永远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永远!永永远远!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死都不可能。除非,你现在就把我的耳朵治好,或者,你让许晗活过来。你要是可以做到,我现在就和你结婚。”
“豆豆……”赵奉阳诧异地看着她,难掩惊讶。赵想容说过无数次前面的话,但“我爱你”这句,他却从不敢企及。
车里的灯光落下来,在赵想容手机屏幕上打下道黑色影子。就像爱情里,最大的残忍之一是越不把一个人放在心上,越能轻而易举,信心百倍地吸引着对方。
赵想容很早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赵想容觉得自己倒霉地碰到了周津塬,他恐怕连这个道理都比自己理解得更早且更透彻。
……那就像她的老朋友许晗学习,说谎吧。
让谎言遮掩一切,遮掩无限拖累人的现实。如果两个人无法在一起,永远别说真实的理由,只需要找一个纯粹的谎言,说她也对赵奉阳动心,只是世事不尽如人意。就像当初的婚姻走到末路,她可能也只是想听周津塬说谎,说他只爱许晗,所以无法永远忍受和另外的人在一起,而不是说她的存在让他不快乐。
她原来是白富美呀 幸福的张青鹤一家 玫瑰开在荒野里 红气养我 坦克在他方 在大佬掌心放肆撒野 浮生若梦 娇娆 愈演愈烈 在初雪时见你 婚后迷恋 有财有貌,有病有药 火车在春天里停了一个小时 俯首称臣 今朝且渡 共此良夜 缠住春夜 暧昧之后 春日妄想 我家大大又掉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