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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天泽又道:“伯颜将军文武双全、气度恢宏,放在蒙古人中也是人杰,来日无论平定四方还是治理天下,都须仰仗将军的雄才。但如今时不同,则势不同,将军还须深潜自抑,不可贸然出头。”
他说得隐晦,伯颜仍觉不解,还要再问,忽听胡笳声起。二人听出是蒙哥召将之号,不及多言,双双上马赶去。
来到胡笳起处,两人放眼一瞧,均是吃惊,只见大营之前,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座高台。蒙哥手持白毛大纛,立身台上,目如冷电,顾盼自雄。
此时旭日初露,霞光满天,白毛大纛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胡笳三声吹罢,十余万蒙古将士齐刷刷立于山水之间,神色肃穆,衣甲鲜明。
蒙哥望了一眼四周,蓦地厉声道:“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吗?”
诸军齐声应道:“是!”万人同声,震撼天地。
蒙哥道:“成吉思汗的子孙有打不赢的仗吗?”
众军又道:“没有!”
“有攻不下的城吗?”
“没有!”
蒙哥见众人回答整齐,气势雄壮,不禁问道:“宋狗有这样威猛的战士吗?”
“没有!”应答声势如滚雷,长江怒水为之绝流。
蒙哥大声说:“宋狗派人烧了我们的粮食,想饿死我们,你们害不害怕?”
众军均愤怒起来,大叫道:“不害怕!”
蒙哥点头道:“说得好。我们如今还有三天的粮食,三天之中,能够砸碎宋狗的乌龟壳吗?”
众军哄然大笑,纷纷嚷道:“砸碎宋狗的乌龟壳。”
蒙哥将手一挥,万众无声,只听他说:“古时候有个将军,渡过河水,烧了船,砸了锅子,只留了三天干粮,却打败了比他多几十倍的敌人。我的大军比他多上十倍,精锐十倍,三天之内,一定能攻破合州,杀他个鸡犬不留,用宋狗的血肉填饱我们的肚子。”
这一下,台下将士的士气澎湃到了极点,齐声叫道:“对,用宋狗的血肉填饱我们的肚子。”
蒙哥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羽箭,单膝跪倒,仰望苍穹,扬声道:“我,孛儿只斤蒙哥,向长生天、向大地、向伟大的祖先发誓,不破合州,就如此箭!”他双手高举,奋力一折,羽箭断成两段。
一时间,蒙古大军寂静如死,唯有山谷幽风卷过将军们帽上的长缨。突然之间,一名蒙古战士跪了下去,随即十余万大军如大海波涛,带起一阵让人窒息的呼啸,从山间到谷底连绵拜倒,齐声高呼:“不破合州,便如此箭。”
史天泽跪在地上,满心忧郁,侧目瞧了瞧伯颜,只见他也浓眉紧锁,不觉暗叹了口气。念头还没转完,蒙哥已然站起,扫视众将道:“安铎。”安铎迟疑一下,漫步出列。
蒙哥狞笑道:“你今早对我说了什么?不妨再说一遍。”
安铎面无血色,涩声道:“臣下胡言乱语,罪该万死。”
蒙哥冷笑道:“刀斧手!”一名上身赤裸、梳着三塔头的壮汉举着大斧应声走出。
蒙哥一字一顿:“安铎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斩他头颅,祭我大旗。”
安铎不及分说,已被按倒在地。那壮汉手起斧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祭师托着金盘,盛起头颅,向着苍天高高举起。蒙古大军见了,一片欢呼。
伯颜回望史天泽,面色煞白,忽地低声说道:“史大人,救命之德,伯颜终生不忘。”史天泽苦笑一下,摇头叹道:“待你这一战留下性命再说这话吧!”
梁文靖胸中不平之气奔涌起伏,似乎只有放足狂奔才能释出。赶到城门前,忽见城门坚闭,守卫森严,不由一怔停步,心想:“我真是糊涂了,如今正在打仗,怎么出得了城?”他想到“糊涂”两字,不觉凄然一笑。想起那晚,在逼仄石室中,正是自己这“糊涂人儿”用“糊涂点心”喂那女子,那情那景历历在目。那份温馨还在心间袅绕未去,只是那人、那笑、那些娇痴言语,从今往后已不可再得了。
想着想着,梁文靖望着那高大雄伟的城楼,不知不觉满脸是泪。这时一名校尉正缺壮丁,见到他便叫道:“你这厮哭什么,还不过来扛土?”梁文靖一愣,拔腿就跑。校尉在后面大呼小叫,十来个宋军士兵挺起刀枪拦他。梁文靖“三三步”展动,那几个人扑了个空,你推我挤,撞得头破血流,待得爬起来时,已不见了梁文靖的影子。
梁文靖转入一道巷子,躲在一堵墙后,偷眼望去,外面无数民夫被枪矛捶打前进,男女老少均在其内,号哭声震天动地。更有几个无耻宋军,趁机上下其手,调戏姑娘媳妇。梁文靖平日要么在城头观战,要么在府邸休息,素日进出,也自有马车侍候,城内情形极少亲见,忽见如此情形,当真目眦欲裂,恨不得冲将出去,大打出手。
这时间,忽听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叹道:“你也是逃抓夫的么?”梁文靖吃惊回头,却见一个空鸡笼后露出一张橘子皮似的老脸,混浊的双眼在他脸上来回转悠。
梁文靖点了点头。那老人叹了口气,从鸡笼后挪出一只瘦脚,那脚不知因何没了脚掌。梁文靖忙道:“老先生,我扶你起来?”
老人摆手道:“不必了。只是,我想你不该逃的。小老儿腿脚不便,那是动不了了,又没有银子给官爷买酒喝,也没有漂亮女人给官爷暖被窝,只好躲在这里等死。你还年轻,遇上这种事不能逃的。”
梁文靖握拳怒道:“这些官兵欺凌弱小,强人所难,这等人也要为他卖命吗?”
老人摇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宋人的官儿纵然坏,但总与大伙儿同宗同族。虽然趁着打仗抢钱,抢物,拉壮丁,玩女人,但总不至于糟蹋了这一城人的性命。蒙古人却不同,他和咱们不同种,不同宗,从没将大伙儿当人看。他们若打进城来,这一城人只怕活不了几个。唉,遇上这世道,保住性命也差不多了……”他大概躲得久了,好容易找到个说话的,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梁文靖听了前面半截已是呆了,至于后面说的全然不知,隐约记得给了老头儿一锭银子,就懵懵懂懂地走开了。
他闷闷走了一程,脑子里又浮现出萧玉翎那张娇艳无俦的笑脸,不觉胸中烦闷,一拳打在路边墙上。墙壁霍然洞穿,梁文靖也是拳破血流。剧痛入脑,他的神志稍稍清醒,抬眼望去,不远处一座庙宇巍然耸立,敢情无意之间,居然走到城东的藏龙寺来了。
梁文靖忍不住心想:“来也来了,城门又出不去,瞧瞧热闹也好。”他始终割不断心中情意,当下快步抢上,正要入庙,忽听远处传来依稀人语,又想:“还是不见他们的好。”当下绕过影壁,见墙边有棵大树,纵身而上,将寺中的虚实尽收眼底。
凝神看去,正对寺门的是一座大雄宝殿,殿前罗列石佛地藏、狻猊辟邪。一尊石辟邪前,白朴正挺身而立,萧玉翎则双手反剪,坐在地上不住辱骂。她嗓子脆快,性子又泼辣无忌,更兼这些日子听梁文靖说了许多故事,更多了骂人的谈资。骂了一会儿,忽骂白朴好比曹操,无耻下流,天天晚上挖人家祖坟,偷人家陪葬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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