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取下衣架上的白褂,换上与他们相同的穿着,青年戴上手套。
灯亮了起来,手术台上有一个人,他的手脚被绑在四端,嘴贴着胶布,他惊恐地睁大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呼吸带动了胶布的形态变化。
护士递来麻醉针,青年对绑在手术台上的人进行了局部麻醉。简单消毒后,青年接过手术刀,锋利的刀刃轻松划开了对方腰间的皮肉。
血涌了出来,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脸色惨白,呼救声被严严堵住。
护士拿走了刚取出的左肾。
留给助手缝补伤口,青年呼了一口气,他放下手术刀。站在门旁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他冷冷说道:“把另一个也取了。”
“没有肾他会死,这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内。”青年看了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打开手提箱,里面装有平时两倍的费用。
取下带血的手套,青年关上手提箱:“我有我的规则,不能让病人死在我的手术台上。”
“他如果走出这道门,你我都别想活。”黑衣男子一挑眉,“他是组织内的叛徒,上面吩咐要处理干净。”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青年径直走去衣架,没走出两步,身后一个冰凉的物体刺入,之后,一条大口撕裂了身体。
青年转过身,起初的助手此刻手握着青年的手术刀,青年能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背淙淙流下。
助手得意地笑了起来:“医生,我会代替你好好工作,你尽可以安心离开。”
血流不止,青年的步子有些不稳,意识飘散于狰狞的笑声之中。
待幻象过去,青年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丢掉手中的手术刀,慌忙探去背部的伤口。
但他的背上没有伤痕,完好如初,和平时的他一样。
青年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刺在身体的伤痛得真实,此刻的他却没有丁点改变。
青年知道自己病了,病得很严重,可他找不到治疗自己的药。他寄希望于花店,这一次店长没有再与他见面。
青年的噩梦加剧,他白天越来越恍惚,他惧怕夜晚,惧怕睡觉,一觉醒来,他的房间里总会多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物品。
他看了那些夜晚的故事。
他是一名小说家,书写浪漫的爱情,却被孤僻的妻子毒死在书房;他是一名歌手,用歌声抒发内心的情感,却被疯狂的歌迷割破喉咙;他是一名银行职员,兢兢业业的工作,却被私吞公款的上司诬陷,遭遇杀人灭口……
青年清楚,自己最真切的身份是一名病人,他的医生在哪儿,他无从得知。
“我大概无药可救了。”青年沮丧地抱住头,昙花女孩静静地站在他身旁。
又是一天夜里,青年出了门,他对漫无止境的离奇遭遇忍无可忍。
他并未留意,家中最后一朵昙花花蕾展开了花瓣,洁白的花朵在静谧的夜色绽放。
走在大街上,他点燃仅剩的一支烟。
酒吧,音乐震天,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扭作一团。青年看得出来,玩得疯狂的人群,有人嗑药了。
青年偶尔会来这类场所放松情绪,不过他有自己的准则,药品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点了一扎啤酒,青年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默默地喝酒,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着他的耳膜,减去了睡意。不一会儿,一名穿着时尚的少年一手搭在青年的肩头,笑道:“吃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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