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吧。你来当侍卫?你会功夫吗”邵堰好奇的问,管家以前就总是说让邵堰出门带着小厮,他自小习武出身,就不习惯有人随身伺候,现在这是管家仗着自己脚上有伤,没理由拒绝了。
进来传菜的人低着头将菜盘摆好,正准备退出,邵堰乐了,招呼那小孩走上前,又将绛月叫上来,大眼一瞅,哟,两个,还一模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绛星”
邵堰哈哈笑起来,管家笑眯眯的走过来,“大人您还满意吧”
“你这老家伙,从哪里招来的两个孩子,一个月,一个星,还真——”邵堰的笑声突然止住,他想起来了,不是上辈子没有,而是他没有注意过,那时候他天天忙着朝廷的事,后来成亲之后又被那人牵了心神,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府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下人,绛月绛星就是寻常少年的模样,不俊不丑,按照这样来看这两个孩子上辈子就在了,至于为什么他到死也没有发现,这也是个要调查的事儿。
邵堰发现即便自己经历过的事,现在想起来,也是处处有玄机,否则,他又怎么能被人在眼皮底下谋了反呢。
过去他在军中的行事风格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现在,既然有人敢跟他下一盘棋,就算他不会,也定要搅得那人天翻地覆,扼杀所有鬼胎。
春景正好的时候,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天,雨一停,天气就热了起来,外面的景象好像也变得热闹起来。
街上的王孙侯爷,姑娘丫头罗衫折扇在街上约出来观景游玩,柳树枝头站着的尖嘴黄毛的小莺鸟欢喜的落了整个树梢。
邵堰正在皇宫中看皇帝习武,自从他成为丞相这数年载已经很少碰过刀剑了。
前世的最后的那五年,那时的皇帝刚刚出落成男人,半分青涩,半分成熟,和他一同坐在大军的营帐前,低头擦拭手里的刀剑,问他,如果他死了,先皇在地下一定会责怪他没有守好国家,对吗。
——皇上,是臣没有守好坤乾,让这繁华浩世成了炼狱。
——邵卿,你心中的苦比朕少不了多少。父皇夺了他的江山,杀了他的兄弟,所以这报应朕应该受着。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天边被烈火和残血灼烧了半个天空。
“邵卿,邵卿?邵卿,你在想什么”皇帝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剑身的白光在阳光下刺目而闪。
邵卿从回忆中猛地惊醒,面前的少年却还是七分青涩的模样,在他面前威严而纯挚,“皇上”
“朕的这一招总是觉得有真气在体内郁结,不知如何化解”
邵堰一只脚在椅子上架着,他接过剑,左右看了看,他是文官,理应不能在宫中用兵器的,不合规矩,邵堰拿着剑比划了几下,还给皇帝,“两招前先运气,到了这一招的时候再缓缓将真气收回来在丹田中,切勿不可心急,皇上试试”
皇上持剑而立,站在深墙院内朝他微微一笑。
邵堰看着那缕阳光在皇帝金黄的龙袍上熠熠发光,眼睛前模糊起来,他觉得自己老了,在前世的最后五年中慢慢老去。
即使现在,还一切没有开始,他的心却早已经千疮百孔,老了,只有老了,才会每每怀念,而他怀念的,是那还没有到来的五载。
皇帝备了午膳让邵堰在宫中用膳。
木青捧来一本奏折,皇帝手指了指邵堰,木青便送到了跟前,“邵卿看一看奏折中的事”
奏折中写的是一件事,半个月前,都城大医馆中有一小厮中毒而死,而恰巧的是,那小厮远方亲戚来看望他,也刚好沾染上了那毒,仅仅几天,城中便发现了十四个有相同病况的病人,而现在死的人目前只有那小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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